。”柯依达叹息一声,抬眼看了看他:“怎么,你很在意那个小丫头?”
安瑟斯沉默了一下,想起先前巡视监察厅的时候,那女孩趴在牢房门上倔强而憎恨的眼神,心中一紧,却又叹道:“稚子无辜。”
“这世上,无辜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柯依达垂下眼,安瑟斯看着她寡淡的表情,自知无可反驳。
他轻轻叹了一声,眼底略去不着痕迹的憾意。
柯依达却是抬头久久地看他:“安瑟斯,你很想救她?”
她的目光犀利,洞若观火,帝国年轻的储君目光微闪,沉吟一下方才开口:“海因希里索罗公爵毕竟是帝国的功臣,虽然他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可终究……茱莉娅对此事一无所知……留下索罗一脉,也算是对海因希里公爵半生征战的交代。”
柯依达半晌未语,良久只缓缓道:“你可知道,今日你的一念之仁,换来的也许不是对方的感恩戴德,很有可能会是□□与利剑?”
安瑟斯沉默了一阵,目光却变得坦荡起来:“我现在的储位,还有我将要坐上的御座,都不是安稳太平的位置,今后,不知还会遇到怎样的危机险境,又何惧这一个小姑娘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柯依达看了他许久,眸中的淡漠染上几分感慨与欣慰。
“安瑟斯。”她道,“你长大了。”
她一手教养长大的孩子,终于成长为帝国年轻的储君,心怀善念,却又无所畏惧,赤诚而坦荡。
“姑姑……”
“也罢,毕竟我也是答应过海因希里的。”她叹息一声,算是点了头,“就将她没入宫中为奴,就在我这里做些粗活,放在我眼皮底下看几年,也不至于出什么乱子……你父皇那里,你自己去说。”
安瑟斯松了口气:“是,姑姑。”
柯依达深深看他一眼:“往后这天下都是你的,你打定了主意,不要后悔就好。”
安瑟斯告辞之后,柯依达看着他的背影,禁不住长长叹息:“看来我真是老了。”
“公主何出此言呢?”
赫尔嘉上来换下已经凉了的茶水,柯依达看她一眼,自嘲地笑声:“换做二十多年前,我绝无可能留下这后患。”
她怅怅然,深吸了口气。
也罢,这万世基业,千里疆域,终究还是要交到那些年轻人的手里。
8月中旬,西防军军长亚伯特·法透纳上将返回帝都,而在这此后不久,他将成为亚伯特·阿奎利亚斯伯爵。
受爵仪式的前夜,他前往慰灵地祭拜已故的柯扬·阿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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