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申江,也看不到高塔,只有被建筑施工队的挖掘机扬起的飞尘,一片狼藉。
沉默了许久,他再次拨通了许天霖的电话:“你人在哪?”
当苏荣钦赶到许天霖给他报的医院地址,看到他正在急诊室门口,对着来往的人群点头哈腰时,刚刚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他无论无何也开不了口说第二遍了。
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他已经不在红圈那个温室里了。以后他需要面对的,不再是金融中心上空的蓝天白云,而是大街小巷底下的草茎烂泥。
于是观正刚创立的那两年,为了生存下去,他和许天霖一起,印了成千上万张名片。只要有人的地方,他都可以见缝插针地走过去递上一张。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显得很笨拙,很僵硬,进退无据。之前从没做过这种事情,甚至没怎么出过外勤。
“我师父总说律师的本质是商人,我一直不赞同他的说法,总觉得这么讲是把律师这个职业庸俗化了。”苏荣钦坐在阴冷潮湿的半地下室里,和他的患难室友许天霖夜谈。
许天霖点燃一支烟,猛抽一大口:“现在呢?”
“现在?”苏荣钦看了眼挂在晾衣架上,正滴着水的正装三件套,发出两声认清现实的低笑,“说商人是抬举我了。”
整天出去拉案源应酬的他,会被路人当成租房中介,保险销售员,甚至传销组织的头目,诈骗犯的行为人。
“像个在市场上无证摆摊的。”大概是被许天霖制造的二手烟给呛到,苏荣钦说这个结论时是皱着眉的。
许天霖瞅他一眼,掐灭手里的烟头,潇洒吐出最后一口白烟:“摆摊的怎么了?贩夫走卒,引车卖浆,是古之已有的正当职业。”
他突然上价值的最后一句,让苏荣钦笑了。
他不再说话,打开手机里的音乐软件,外放了一首他们常听的歌。
每当拉不下脸时,撑不下去时,拼尽全力依然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时,这首歌会带给他无尽的安慰。
无人永生,音乐不死,黯然的生活里需要一些酣畅淋漓的歌声,给失意之人无处安放的心情作一个载体。
“幸运儿并不多
若然未当过就知我为何
用十倍苦心做突出一个
……”
一曲终了,苏荣钦再次看了看头顶的晾衣架,水已经陆陆续续全部滴完了。他在心里期盼,希望今晚衣服能干,明天是个大晴天。
……
不知何时,随机播放模式已经被切换成了单曲循环。
数不清循环了多少遍,当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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