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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支着下颌看他,想笑又笑不出来,无奈道:“我现在虽离了军营,但也不至于前脚走后脚就成了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赌气什么的是从没有的事。不回你信是我知道有朝一日总归要回京,有话不如见面说,还省去一层麻烦。”
刘珩狐疑地看着她,“那你让童生把我送去的小玩意拉一车送回来是什么意思?”
顾长安手指轻叩桌面,皱眉道:“怎么你封王以后反倒傻起来,避嫌二字没听过么?”
刘珩一恼,“避什么嫌,我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地交友,谁能说出什么来。”
顾长安摆摆手,不想再跟他理论下去,“这事就算翻篇了,我问你,你今日追到琉璃馆来,总不会是兴师问罪来的吧?”
“自然不是,”刘珩说着,面色便沉下来,“我是有旁的事要与你说,但此处并非说话之地,你还是随我去楼下画舫吧。”
顾长安临窗望了眼湖面泊着的画舫,暗叹了一声,方才果然是没看错。交代了童生先行回侯府,便起身随刘珩出了琉璃馆。
画舫是刘珩租的,但船上人应都是他府里的随侍,只一个弹曲的姑娘像是哪家乐坊的头牌,模样身段都不差。顾长安扫去一眼,那姑娘却打了个抖,抱着琵琶默然退了出去。
顾长安一时诧异,坐下后看着那姑娘方才坐的圆凳问刘珩:“这是哪儿请来的姑娘,虽不知曲子弹得如何,这胆子倒是不大。”
刘珩不以为意地端起茶碗,拨开浮起的茶叶沫子,道:“大约以为你是正主,怕你出手打人吧。”
顾长安哑然,刘珩今日几句话都是夹枪带棍,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付,她不想跟他平白打嘴仗,干脆不应了。
“你此番回京,借的是养病的托词。”刘珩抬眼看她,“为何不干脆辞官?”
“我早就递折子上去了,只不过是泥牛入海,毫无音讯罢了。”顾长安放下茶碗回看他,“你倒奇怪,按说你不该盼着我辞官才是,怎么,又打什么算盘了?”
“我能打什么算盘,我也是为你考虑。”刘珩别过脸去,“罢了,不说这个。上个月泉顺发了大水,水患以后又有几个村寨发起瘟疫,附近还有窝土匪作乱。我已请旨前去赈灾平乱,既然你官职在身,我的意思是你随我一同去,做个策应。”
顾长安面露难色,道:“要我同去不是不可,但师出无名,我这边一动,那边就有人盯梢,弹劾的折子立马就能在陛下案前摞上半尺高。”
“你以幕僚身份随我去泉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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