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提头来见。”
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徐徐传来,仿佛在吩咐人买大白菜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众人跪下称是后,方才抱着嘉言一步一步从中间那大道往回走。
有的人已经断了气,有的还在做最后的无用挣扎,有些想咒骂秦岳一番,却又着实腾不出那劲儿了,是以只得一个个的拿怨毒的眼神看着秦岳,活似要吃了他似的。
还没走几步,空中竟是飘起雪来。腾出一只手来接了雪花,而后吹散尽,又很是温柔的调整了一番抱嘉言的姿势:
“七月飞雪,竟是老天都觉着冤枉么?可见老天是何其不长眼,我的阿欢又做错了什么,她何尝不觉得冤枉。”
一番呢喃后,依旧是面色不改,脚步不停,依旧是那般从容不迫的从尸体堆走过,而后抱着嘉言上马回京。
扬州城里早已沸腾了,七月飞雪,绝非什么好兆头。都说,是有了天大的冤情,老天才示警来的。可对此,秦岳却是毫不在乎,连相府都不曾回,直接领了大军便北下,浩浩荡荡直逼大辽去了。
齐嘉烨知道秦岳去了北边之时,早已是奈何不了他,他如何也想不到秦岳竟是连相府都不回便直接北下了。府中,全丢给了一个官家。管家复命之时,还叮嘱道:
“相爷说,世子还太小,他刚刚失了夫人,再不能失去小世子了。是以,便带着小世子北下了。
陛下若有顾虑,可将皇长子大张旗鼓送北边去学习,相爷自是好生传授他本领的。
还有便是,府上有县主需要照料,劳烦陛下带进宫照看。待战事结了,相爷亲自回来感谢陛下对县主的养恩。”
管家口中的县主,便是宁安那未足月便出世的女儿。宁安虽说能多活几年,到底是拖着病歪歪的身子强撑罢了,如何能照顾好孩子。
齐嘉烨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没叫人抓着,只听得他似笑非笑道:
“一个外甥女换了亲儿子,倒是好买卖,只是不知这县主长大得知这消息后作何感想。来人,送皇长子去北边!”
最后一句话,可谓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管家什么也没说,行礼告退后便忙碌着做事儿去了。
起初,秦岳与人议事之时便将嘉言抱着,或是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半步都不能离开身旁。后来楚之来了,楚之也在一旁,便能帮他看这些了。
这晚夜凉如水,楚之抱着早已睡着的嘉言,疲惫的坐在桌前。秦岳终是谈完了战事,伸手便来接楚之,冷不丁听得楚之道:
“相父,娘已经去了一年了,除却指点人行军打仗,相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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