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册子,撑着坐起身:
“热的厉害吗?”
“头上热的烫手,想是不轻。”
“早上还好好地,怎么烧起来了?”
钱婶支支吾吾:
“中午二少奶奶泡澡来着,谁知在桶里睡着了,起身时水都凉透了。我说给她煮姜汤驱寒,她拉住我说不必;又湿着头发就去躺午觉了——这就烧起来了。”
周寒一边听一边皱起眉,便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
“周管家,柳大夫不是还在院子里?先叫他去诊治诊治看看。小海,你这就叫人备车,去城西请王大夫,他看风寒看的好。顺便回大宅那边调个着力的丫头来伺候,一块让他们送些冰来。钱婶,你先回小洞天打些井水,趁水凉拧个毛巾把子,替方姑娘凉凉头。”
等他分派完,各人便急忙去了。
周寒一个人在塌上干坐了会,试着自己挪动挪动身子,只觉伤口裂开的地方疼痛不已,完全不敢起身。觉得无事可做,于是重新拿起书册翻几页,又看不进去。如此反复,也渐渐熬到了天完全黑透了。
正满心烦乱,那边小海便风风火火进了门,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
“少爷,王大夫请回来了。”
周寒丢下书册,慢慢撑起半身:
“给方姑娘诊治过了?”
“号过脉,说是风寒,跟柳大夫诊的是一样的。已开了方子。老宅那边让小凤过来照顾着,正给二少奶奶煎药呢。”
“方姑娘醒过来了没有?”
“钱婶说是仍然迷迷糊糊的,还没醒过来呢。”
周寒点点头,微微挪动挪动身子:
“你把屋里灯点亮些,去请王大夫来跟我说说吧。”
小海应着去了,稍后便领着花白胡子的王大夫进门落座。周寒欠身问了好,命小海上了茶,微笑道:
“这么晚还劳动王老来问诊。只是这病症来得急,不知道病人到底怎么样了?”
“不妨事,就是普通的风寒,二少爷不必太牵挂。”这位王大夫笑拈胡子,“少夫人身子底子好,只要退了烧,休养几天就好了。”
顿了顿,又说道:
“听说二位在京中成亲,前两天才赶回扬州,想必近来十分忧虑操劳?方才诊着二少奶奶的脉象,左寸沉数,乃至心火旺盛,右关虚而无神,脾土被克。远道而来,水土不服;又劳心劳神,内中空虚,才招了风邪入体,所以病势来的这么急。这两天一定要安神静养,不要心中思虑。”
周寒听完,点头道:
“王老诊的很是,我知道了,今日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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