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给你的。啊?我们没有时间和他说清楚,他怎么自己就这么说了,我还想着有空了得和元帅说一声呢!这下好了,你不用怕了。”
青瞳点头,遥望帅帐方向,缓缓地说:“是啊,我不用怕了,他替我圆下这个谎,就等于替我担下这天大的干系,将来若有危险,死的就是他不是我了。”
“啊——”胡久利脸色都变了。青瞳继续说:“今天主帅当着所有人的面重责我,你们心中都同情我是不是?”胡久利脸色发白,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青瞳叹道:“我却早就在苦苦地想怎么才能犯点儿错误,还要犯得够大,足以把我这次带兵的功劳抵消才行。不然功劳簿上写上我的名字,将来可是大患!可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啊!而他身为主帅教训他的部下,却可以没有什么理由。这样我无故受责,大家就多半会对我同情,而不会再落井下石了。”
“可是这样很多人心里都对主帅不满,都以为他是因为将军的死迁怒于你,大家一直很敬佩他,现在好多人不那么敬重他了。”
“是啊!”青瞳点头,“他用他的威信和名誉,日后很有可能用前程甚至生命来保住我的平安!你说,我怎么能辜负他的心意?”
她抬头看着暮色,心里还有话没有说。朝廷这次扣了周毅夫半年,虽说一直以礼相待,但其实他时时处在危险之中。若得知周毅夫手下有她这样的能员与主帅有嫌隙,应该会对周毅夫更放心一点儿吧。
二、袭营
青瞳被挂在旗杆最顶端,她有点儿头晕。平时站在地上没觉得辕门外这个大旗杆有这么高,胡久利还让人把她拉到最上面了,她简直可以俯视整个东大营。下面许多士兵举着火把走来走去,每个路过的人都向上投去一道同情的目光。其实上面又高又黑,他们看见的只是个轮廓。
那四十杖只是意思意思,盔甲都没有除去又怎么会打疼,只是这高处着实有些冷。青瞳借着下面火把的光打量整个营盘,这个角度以前没有看过,成千上万的帐顶在夜色中像地上长出来的白蘑菇。西战营离得远了,那些蘑菇顶就连成模糊的一片白。渍水在两个战营间画了个弧线,正静静地流淌着。若是月色明亮的夜晚,这条河会像缎子一样发光,可今晚乌云重重,这河也融进夜色里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