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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醒来天已经黑透了,背上的温热感觉仍然没有消失,任平生还在为他疗伤。元修记得自己第一次醒来是白天,现在既然是深夜,想必至少一天一夜过去了。
他微微动了动,任平生立即又道:“还是先别说话,你可以活动一下。”
元修本想说任大哥辛苦了,又觉得说这些没有意义,恍惚中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又是一个夜里,任平生竟然还是没有放开他,元修没有睁眼,却听耳边有一个声音道:“老大,你这样伸手贴着大帅,就能治病了?军医不是说这些皮肉都要切掉吗?”
这声音也十分熟悉,是和任平生一起从西瞻草原回来的骑兵队长肖平军,也就是这次和元修一起回来报信的一小队士兵之一。这小子也受了点轻伤,不过听声音,他倒是挺精神的。
“切什么切!”任平生呵斥道,“你怎么不把自己脑袋切了?”他的声音虽然不小,听着可就显得有点疲惫了。
肖平军委屈道:“军医说的!我是听军医说的。这都第三天了,军医在帐外急得直跳,说再不切大帅就死定了!”话一出口,他自己往地上呸了几声。
“放心吧。”任平生声音懒懒的,“元修叫我一声大哥,我还能抢不回他一条小命?他要死了我就死给那军医看!让那军医回去吧,两天后再来。”
“哎!”肖平军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出去。
“你别走。”任平生道,“让别人说去,你小子和我说说话,别让我睡了。”
“说什么?”
“就说元帅是怎么受伤的,你们都遇到了什么。”
“几天前,我都和陛下说过一次了!陛下命我不要和别人说。”肖平军语气突然一转,笑道:“不过陛下特别吩咐过,你想知道就可以说!可见你不是别人啊!”
“臭小子!”任平生笑着骂了一句,似乎还虚踢了一脚:“快说!”
“要说这次,可真是危险到家了!”肖平军显然是憋不住的,用夸张的声音道,“我们前军近八万大军被困在山谷中,唯一的出口被西瞻人用乱石挡得严严实实——”
“臭小子,从头说,从你们渡过渍水追敌开始说。我这最少还得两日,你说详细点,多拖延一点时间,省得我挺不住睡了。”
“行!就说那天我们大概是午时渡过渍水的,过去之后,我们一路跑啊跑,派出快马来回打探,一天之后,终于看到西瞻军队留下的痕迹了。这可不比涉州,有什么必经之路可以拦截的,再说人家在我们前面,拦也拦不住啊,只能铆足了劲去追!只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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