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又是后悔,又是不知所措。
“有办法。”任平生突然打断她,一本正经地道:“你以后把自己挂起来,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挂起来?”青瞳带着一脸泪珠,哽咽地看着他。
“对,挂起来!”他右手比量一个很高的高度,“大眼睛,你自己是块油饼,偏又扔在地上,能怨有狗抢?以后不喜欢一个人,就别和他太客气,凶一点傲一点!摆出点架子来!挂得高高的,别人就不会轻易靠上来了,像现在这样……”
说着一边呜呜嗷嗷地学狗叫,一边抬腿做踢状,呵斥连连。
青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也滚滚滴落。一边笑一边尽情地流出眼泪,活这么大,似乎也没有这样哭过。
这个样子,你还喜欢吗?
十一
在关中和云中的边界,大苑并存了半年之久的两位皇帝终于碰面了。
确切地说,是两支大军的队伍碰面了。青瞳虽然在军阵前方的位置,显宗苑瀣却尚在中军,加上两军军阵之间必要的空白缓冲地带,两位皇帝从实际距离上说,彼此相隔甚远,最多能互相见到对方的大旗和象征皇权的金漆节钺礼器而已。
这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对面就是丝毫不逊于己方的敌军,敢御驾亲临战场的皇帝,从古至今也没有多少。
一位皇帝周围,是大苑最精锐的西北军,旌旗招展,队列严谨。另一位皇帝周围,却是由西瞻人、羌人、羯人、党项人等组成的杂牌军队。这支队伍兵不像兵,民不像民,长相怪异,穿着更是怪异,他们队形并不整齐,显然缺乏训练,但个个彪悍,眼露凶光,气势上也丝毫不弱。
苑瀣没有到军阵的最前方,并不是不敢,而是皇帝坐镇中军,才会让习惯了规则和队列的苑军放心,他若在阵前,反而会令士兵束手束脚,只围着他而不能正常冲杀。
苑勶站在军阵最前方,也不是鲁莽或者逞英雄,只是她身边的胡人士兵习惯了一军主将在身边,这样他们才有勇气,才会让西瞻人相信苑军不是准备拿他们做炮灰,而是确确实实与他们福祸与共。
苑家相争的这两位皇帝,都是真正的身经百战,敌人杀到近前也不会害怕。他们谁都不存在怯阵的问题。
两边的队伍都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除了关中易州大草原,要找一个能将这些人安排下的空地都不容易。自然,青瞳那一边,在杂牌军的身后,还是有关中军坐镇的,她不会将自己的安危寄托于这些只有勇气没有训练的杂牌军,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到关中军出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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