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转出般,盛气凌人。
姜颜抬眼看他,通透的眸子中倒映着明媚的春景,也不绕弯子了,只直言问道:“苻大公子盯我这么久,是有话要说?”
苻离喉结动了动,随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借一步说话。”
姜颜站着没有动,只轻笑了一声,手指下意识绕着腰间的残玉,“我记得刚不久岑司业才说了,男女学生不得私相授受、举止亲昵。你有话便在这儿说,免得鬼鬼祟祟的,惹人非议。”
这‘鬼鬼祟祟’四字,显然是讽刺某人躲在梅树后窥察的情景。
苻离拧眉,唇线抿了抿,缓缓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姜颜,不耐道:“你若想在这说,那也依你。”
姜颜只笑着看他,不羞不怯,没脸没皮。
苻离没由来心烧得慌,本就烦闷,语气也冷了几分,单刀直入道:“你拿着祖父的断玉来京,到底想做什么?”
是想借成婚之事攀上苻家,好令被贬谪的姜知县重回京师朝堂搅弄风云吗?——这句话,苻离在腹中几番草稿,终是没说出口。
而姜颜想的却是:他对这半块残玉耿耿于怀,莫非是想赖账,不愿践诺报恩?
姜颜哂笑。她本无意以此玉攀附苻家,但见苻离这般态度着实可气,便故意戏弄他道:“我这残玉的来历,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何带着它入京,你难道猜不到?”
姜颜并不知道爹娘瞒了她一个天大的秘密,还以为这玉环只是能换些钱财或换个前程之类,语义含糊,可落在苻离耳中,却变了味道。
她果真是想兑现婚约,嫁入苻家!
苻离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将这几个字磨碎了,一点一点从牙缝中挤出:“那件事绝无可能,你想都别想!”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姜颜也震惊了。她从未见人毁约可以毁得这么理直气壮、正义凛然!
“都说苻家家风正,一诺千金,又是朝堂中流砥柱,怎的如此出尔反尔、小人行径?”见苻离冷眼望着自己,姜颜反笑道,“是你欠我一分恩情,又不是我欠你,做什么摆出一副我欠你八百两银子的表情?偌大一个苻家,几十年的名门望族,难道还舍不得这点人脉和钱财?”
苻离深吸一口气道:“这并非是钱财和人脉的问题。”
姜颜眯了眯眼,反唇相讥:“所谓报恩,无非所求名和利,难道还要以身相许?可家父所救的又不是女人。”
苻离气血翻涌,差点怒吼出声:要以身相许的是我!!!
而后方觉不对……姜颜张嘴闭嘴都是索求名利,莫非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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