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门,我稍后便来。”
锦衣卫们领命,按着刀朝左右二门行去。苻离这才板着一张脸,示意姜颜跟上来,声音却倒比面色要暖许多,问道:“迷路了?”
“不是,我在找魏惊鸿和程温。”姜颜隔着两步远的距离跟在苻离身后,悄声问,“你怎么会在此?”
“今天陛下会来赴宴,怕是冲着你来的。”接着,苻离朝文楼那边一抬下颌,道,“魏惊鸿和程温被太子诏去文楼,无暇顾及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姜颜笑了声,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问道:“你是担心我,特意请缨来此巡视的?”
苻离不置可否,只领着她穿过人群,在一张案几前站定。周围人来人往,觥筹交错,他不好声张,压低嗓音道:“你坐在这,切莫乱说乱动。我会在奉天殿外守着,不要怕。”
姜颜笑着点头,心中浮云散尽,天光乍现,暖洋洋的一片。
苻离略一颔首,深深望了姜颜一眼,转身离去。自始至终他面色清冷,就像是随手帮助了一个迷路的少年举人一般,不曾露出丝毫的亲昵和破绽。
鹿鸣宴以鹿肉为主食,取‘高官厚禄’之意,以示天子惜才、前程似锦。姜颜身边坐的是个略显老态的黑瘦举人,约莫寒门出身,举止不太风雅,席间一直在不停地喝酒吃肉,塞得两颊鼓鼓,就差舔盘子了,吃喝完毕又同身侧的举人闲扯,张口闭口都是‘子曰’。同座之人不太理他,他便转过头来望向姜颜,试图同她搭话,可一见她细皮嫩肉像个姑娘家,这黑瘦举人又生出几分鄙夷来,冷哼一声就转过头去。
姜颜暗觉好笑,她都没嫌弃对方粗鲁,对方倒反嫌弃起她来了。
正想着,一名端着拂尘的老太监迈着碎步匆匆进门,拉长音调高声道:“圣上有旨——宣国子监举人,兖州姜颜偏殿觐见!”
心中一沉,该来的迟早会来。
姜颜放下手中的葡萄,一番深呼吸后起身出列,跪拜道:“学生领旨。”
歌舞声停,席间安静了片刻,接着如清水滴入油锅,窃窃私语道:“怎么像个女人?”
“我记得他,榜单第二!当时看他的名字就觉得是个姑娘!”
姜颜已无暇顾及他们议论了些什么,拢着袖子随同老太监而去。出门时,殿外候着的苻离抬眸望来,视线和姜颜有了短暂的相接。
姜颜不着痕迹地朝他点点头,继而转身,朝偏殿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有刀尖立于头顶,悬而不落。
老太监先行进门通报:“陛下,姜颜已候于偏殿外。”
一个沙哑浑浊的嗓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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