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多人围着程温,姜颜也没法同他商议,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谁知一回头,便见由两名内侍护送而来的太子朱文礼。
姜颜忙退至一旁行礼。
朱文礼也瞧见了她,肃然的面上有了些许笑意,单手虚扶,示意她起身道:“你穿上这身衣裳,倒也像模像样。”
姜颜直起身,笑道:“臣就当殿下是在夸臣了。”
朱文礼摇了摇头,似是无奈道:“琼林御宴,别人都是忙着结交权贵,你怎的独自跑这儿来了?”
“散心。”阳光和煦,姜颜眯了眯眼,“殿下呢?”
“散心。”朱文礼也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远处的程温已经离场,姜颜忽然道:“说起来,臣应该谢谢殿下。”
朱文礼浓黑的眉一挑,疑惑般‘哦’了声。
“若没有殿下的暗中支持,我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姜颜朝他拢袖一躬,“多谢。”
“你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是你自己,与我无关。我若真能帮你,阮玉那案早该了结了。”朱文礼轻笑一声,用十分诚恳的语气道,“其实,我很佩服你,因为你明知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可以得到公平的回报,却仍会不计得失一往直前,而我……而我光是看到父皇漠视的眼神,便已心灰意冷了一万次。”
说罢,他望着文楼檐下悬挂的风铃,若有所思道:“若不是有母后极力斡旋,我怕是连东宫的位置都坐不稳。”
不知为何,姜颜总觉得朱文礼今日有些惆怅。
记得国子监考课初见朱文礼之时,姜颜对这个文质彬彬、浓眉大眼的少年郎印象颇深。她仍记得当自己的策论赢过苻离时,朱文礼脸上的错愕和好奇,生动爽朗,全然不似如今这般平静惨淡。
姜颜知道他在忧虑什么。
父皇不喜,生母病重,一旦皇后薨去,皇上或许会铲除薛、张二家,将朱文礼的亲信连根拔起,重新扶植允王上位。
毕竟,允王朱文煜才是他最疼的儿子。
横亘在朱文礼心中的,是母亲病重的悲哀和太子之位不保的惶恐。
姜颜轻声道:“殿下不必妄自菲薄,连臣这般的小人物都知晓殿下贤名,朝中肱股之臣自然也会站在殿下这边,协助殿下激浊扬清、整肃朝纲。”
朱文礼只是笑笑。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姜颜,我要成婚了。”
风拂落枝头的最后一片残红,落地无声。
姜颜没有问是谁家姑娘,只侧首望去,见到朱文礼说这话时出乎意外的平静,仿佛历经一夜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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