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他的夫人亦是荆钗布裙,双手粗糙得像是老树的皮,韩家十岁的幼子连双像样的靴子都没有,脚趾从破了洞的布鞋中露出来……
“这样的贫瘠的一户官宦人家,孟大人却给他定了‘贪墨罪’。”苻离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如同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面色隐藏在深沉的夜色中,看不真切。可不知为何,姜颜却觉出一丝苍凉。
“想来是孟归德与韩大人有过节,有意为难而给他强行按下的罪名罢。”为官数月,姜颜对朝中的尔虞我诈也有了些许认识,翻来覆去无非是‘栽赃陷害’‘结党排挤’等手段……
“那你……奉命查处韩大人了?”姜颜不禁坐直了身子,缓声问。
“没有,我带着兄弟们回来了。”苻离道,“公然抗命,停职半月。”
姜颜半晌无言,心疼无比。
苻离却扭过头道:“孟府的茶真难喝。”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嘴硬心软,有傲气也有傲骨,按照他这个什么都要争第一的倔性子,如此停职半月,心中定会不好受,所以才会大半夜爬到她家屋脊来散心。
可苻离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坚守了心中的道义而已。
思及此,姜颜很想问他一句:是否会后悔选择锦衣卫?
可转念一想,这话问着着实没有意义:无论文臣还是武将,哪里都有黑暗,也哪里都有光明,就像这片黑漆漆的夜色中,依旧有万家灯火如炬。
“苻离,你还记得朔州战乱时,我们在逃难途中遇见的那个孕妇吗?”姜颜朝着苻离所在的方向挪了挪,与他臂膀抵着臂膀,再顺势一歪头,将脑袋轻轻搁在苻离肩上,继而道,“那时我问你‘救吗’,你只说了一个字。”
救。
似乎沉溺于往事中,苻离的身形渐渐放松,抬手揽住了姜颜的肩,低声道:“你记得这般清楚,莫不是那个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将嗓音压得很低,莫名撩人。
姜颜笑了声,道:“或许罢。那时我已与你斗了半年多,还是头一次觉得你那般高大可靠。我们的小苻大人一向讲道义,亦有傲骨,手中握着刀刃,却依旧心怀仁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说完,头顶半晌没声音,只是揽着她肩膀的那只手臂紧了紧。
姜颜许久没等到他的回应,不由想要抬起头看看他的脸色,问道:“你怎么不说……”
话还未说完,苻离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有些局促地抬起抵着鼻尖,清了清嗓子方别扭道:“突然甜言蜜语,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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