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玉树临风的模样。既然路上遇见了,多少也算是认识的人,总也不好当面就避开。
李清漪退开几步,礼了礼:“王公子。”
王世贞面上神色很淡,看了眼穿着道袍的李清漪,倒是有几分好奇:“仙姑认得我?”
李清漪点点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那日在西市见过一面。”
王世贞闻言,不由抬头重又看了李清漪一眼,随即苦笑道:“小子唐突,倒是叫仙姑见笑了。”他微微一顿,主动解释起自己的今日上山的来意,“听说山上的青云观很灵验,我便想来瞧瞧。”
熟知道士坑蒙拐骗底细并且正打算往这方面发扬光大的李清漪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揭穿青云观那些道士的底细——信仰自由嘛,人家这模样,有个心灵寄托总也是好的。于是,李清漪点了点头:“只要来客心诚,青云观的几位师父定会尽心。”
至于心诚与否,自然和香油钱的多少有关。
王世贞点点头,见着李清漪波澜不惊的模样,忽然有了些感慨:“仙姑年纪轻轻,怎地就想起出家了?”
李清漪斟酌了一下,倒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王世贞,见她这般模样只当是有难言之隐,轻轻叹了口气转而说起其他来:“说来,我此来也是为好友夫妇上柱香,好叫他们泉下安宁。”
李清漪闻言一惊,不由追问道:“杨夫人也去了?”
王世贞垂下眼,不掩悲痛之色:“是,我们才刚安顿好仲芳的遗体,杨夫人便随之而去了——真乃天下少见的贤妇!”
李清漪闻言却是摇头道:“夫妻同去固是顺心遂意,可家中老幼又当如何?杨公一心为民,死得其所,杨夫人哪怕是看在他的份上也当保重自身,养老护幼,也能叫杨公心安。人生一世,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这时候死,简直是犯傻。”
李清漪这话却是少见的论断,王世贞也非食古不化之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仙姑这话却也在理。不过,如仙姑这般女子却也少有。”他似笑非笑,并不谈那些礼教旧典,只是淡淡道,“当然,杨夫人也是夫妻情深,许是因为情之所至,这才犯了傻。”
情之所至。
这四个字叫李清漪喉中一梗,简直是被人放了一支冷箭,应不出声来。
天知道,李清漪这辈子上敬爱父母、下爱护幼妹,自觉自己实在是个难得的长情厚道人,偏偏却是觉不出所谓的“情”滋味。即便是嫁给裕王,眼见着丈夫日渐成熟稳重,倾心相待,她也依旧只觉平常,反倒越加不信那些市井话本里的“情爱”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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