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了心,垂首屏息,安安静静的站在皇帝身后,一心一意的装木头人——皇帝素来对两个儿子疑心甚重,这时候肯让他留下已是极好。
皇帝见惯了这般景象,没个好面色,十分罕见的没理会前头的严阁老,直接开口问道:“钦天监何在?”
钦天监正高守谦从后头跪爬而出,俯首就拜:“臣在。”
“这么大的地震,你们钦天监是干什么吃的,竟是半点预警征兆都没见着!”皇帝垂目望着高守谦也没叫起,冷声叱问道。
高守谦头也不敢抬,只是道:“天地不能约束,阴阳不能陶铸。以天威之莫测,若述之与口,则福祸更甚。”
皇帝本还想说蓝道行提前预测到了这场地震,可是一想蓝道行亦是让自己今日方才得知此事,更对那句“天机不可泄露”信了几分。高守谦的那句“若述之与口,则福祸更甚矣”到底还是入了心,只是他怒气未消,仍旧道:“既如此,要你何用?”
高守谦不敢多言,伏地不起。
皇帝余怒未平,直接便转问严嵩:“你说,这地震是怎么回事?”
比起高守谦来,应付惯了皇帝的严嵩自然不慌不忙:“《天论》有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象之事实乃定数,正应了那句‘出于数而不可逃’,实非君上之错。纵有错也是臣等不察之过……”
严阁老这话不疾不徐,前前后后皆是为皇帝开脱,多多少少抚慰了一下皇帝受惊受伤的心。皇帝面色稍缓,接口道:“阁老的话,虽是有些出入却也是老成持重之言!”他先是肯定了严嵩的话,然后又接着他递来的话念起《天论》后头那句话,“正所谓‘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现在当务之急是赈灾救人,免得生出更大的乱来!”
群臣闻声皆是叩首,一派心悦诚服的模样:“陛下圣明……”
“起来吧。”皇帝吐了口气,见着前头严嵩颤巍巍的模样,看了眼边上的明黄矮墩。
黄锦立刻就会意了,上前扶了把严嵩,柔声道:“阁老,陛下赐座。”
严嵩一副感激涕零,恨不能肝脑涂地的模样:“多谢陛下恩典。”
众人见着裕王都还站着,严阁老能得赐座实在是陛下前面头一号,心里不免有些想法。不过,严阁老既是落了座,言归正传,很快便正经说起赈灾之事。
“行了,尔等六部九卿皆是我大明重臣,朕之股肱。这灾要怎么赈,也得拿出个章程来!”皇帝见着下头低头不语的臣子,忍不住又生出几分怒来,“别动不动就给朕装鹌鹑!”
这一回,严阁老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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