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上的皇帝瞧着心软,忍不住道:“算了,钧儿这回也吃了不少苦,我瞧着都瘦了许多,回去再说吧。”
李清容和申时行两人也连忙接着劝了几句。
可李清漪今日却是狠了心要教训儿子一顿,她没理边上的人,直接伸手把儿子拉到了跟前,然后,她低下头郑重其事的与忐忑不安的儿子对视,一字一句的问他,“朱翊钧,你任性妄为的时候,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吗?你是大明的太子——生你者父母,养你者万民。自你出生以来,一衣一食极尽尊贵,待你记事,天下大儒为你授课。你若出事,对得起我和你爹,对得起天下臣民的期望吗?”
朱翊钧抽了抽红红的鼻子,眼里淌下眼泪来,他小声道:“我,我知道错了。”
李清漪瞅了他一眼,神色不动的接着问道:“我听说,你挺喜欢听先生给你讲史记里的典故?那可还记得袁盎劝文帝之事?”
朱翊钧呆了呆,手背抹了抹眼泪,抽噎着应声道:“……袁盎劝文帝说‘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今陛下骋六騑,驰下峻山,如有马惊车败,陛下纵自轻,奈高庙、太后何?’。”
这是出自《袁盎晁错列传》的一句话,说的是一个典故。
文帝从霸陵上山,打算从西边的陡坡奔驰而下。这个时候,袁盎骑着马靠近文帝的车子,还伸手拉住了马缰绳。文帝因为被拦住,很不高兴,便问他:“将军是害怕了吗?”
袁盎闻言不卑不亢,他说:“我听说家有千金的人就坐时不靠近屋檐边,家有百金财富的人站的时候不倚在楼台的栏杆上,英明的君主不会因为心存侥幸而去冒险。现在陛下放纵驾车的六匹马,从高坡上奔驰下来,假如有马匹受惊车辆毁坏的事,陛下纵然看轻自己,又怎么对得起高祖和太后呢?”
文帝乃是明君,闻言也就不再执意犯险。
李清漪心里很清楚,似朱翊钧这般过目成诵,小小年纪便熟知经史,闻言便可明对方话意,确确是绝顶的聪明。可越是这般的孩子便越要好好教导,若是让他因为自己的聪明而自尊自傲,小瞧天下之人,那便是走了与先帝一般的歪门邪道。古来人君,最忌的就是自作聪明。
李清漪原本是觉得自己可以徐徐而图,毕竟也是朱翊钧乃是她的长子,寄予厚望,珍之重之。可是,事实却告诉他,小孩子记吃不记打,尤其是朱翊钧这般的,更容易因为自己的小聪明而犯下大错——偏偏,他的身份容不得他犯错。
李清漪深吸了口气,接着道:“唐太宗说‘以史为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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