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一个人。
城东陈大夫家的大姑娘,被夏温言克死的第一个未婚妻。
到河边浣衣时不幸跌入河中,不幸溺亡。
青州城外就只有这一条河。
夏家到陈大夫家下聘之时,已是秋末,那时候的河水,已是浅浅。
浅浅的河水,偏偏取了她的性命。
若说连绵是孩子不会呼救,那陈家大姑娘也不会么?
忽有一阵寒风袭来,风不大,月连笙却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回夏府的路上,月连笙依旧觉得冷,即便手里捂着手炉,她也一点暖意都感觉不到。
“温言……”月连笙抬起头,看向紧挨着她而坐的夏温言。
夏温言抬手抚上她瘦了一圈的青白小脸,“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月连笙咬咬唇,沉重地点了点头。
如今,她能说话的,就只有他而已了。
“温言,我觉得——”月连笙蓦地紧紧抓着手中的手炉,“连绵是被人害死的。”
此时此刻,邹氏与月连绵的坟冢前,晨晨爹正跪在地上给他们烧纸钱。
风将烧成灰烬的纸钱吹飞了漫天,黏在了晨晨爹的身上头发上,可他一点儿不在意,只不停地将纸钱朝火里投。
他的双手颤抖得厉害,身子也颤抖得厉害。
只见他面色惶恐苍白,嘴里低低喃喃有声:“别怪我,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还有晨晨和晨晨娘,我不能让她们母女俩有危险……我不能……”
*
谦逊园静悄了几日,现下又终是有了人声。
晃晃高兴地直围着夏温言和月连笙打转,但一会儿后它好像发现了主人的情绪不对,它便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叫唤。
月连笙将夏温言扶进屋,本是要与绿屏一道伺候他好好沐浴一番,夏温言却拦住了她,柔声道:“连笙也去好好洗洗这几日的疲乏,然后好好睡一觉,你累坏了。”
月连笙想也不想便摇摇头。
夏温言默了默,随后凑近月连笙耳畔,低声道:“那连笙是要和我一块儿洗么?”
月连笙的脸轰然烧红起来,转身就急急跑出了屋,“我,我这就去洗!”
夏温言轻轻一笑,吩咐绿屏道:“替我去陪着她吧。”
“是,公子。”
月连笙泡澡的时候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直到水快凉了,她才想起自己泡了许久,要回屋陪着温言了。
月连笙回到夏温言身旁时,徐氏正坐在床沿上与他说话,面上眸中是浓浓的心疼与慈爱。
月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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