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人之外,还会有谁人会让那黑衣人与他们说离开京城越远越好再也不用回来?
可——
‘她是我的亲姐姐啊!’
‘她为了自己夺我孩子想要取我性命便也罢,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啊!她如何忍心下得了手!?’
青溪看着怀里的孩子,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到孩子脸上,心有如被万千针扎刀刺,喃喃道:‘乖孩子别怕,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娘,嶙哥就是你爹,我们养你,把你好好养大,你就是我们的孩子……’
青溪说完,抬头看向薛嶙,哭着道:‘嶙哥,我们养他吧,好不好?’
‘好。’薛嶙想也不想便点点头。
看着青溪哭成了泪人,他也红了眼眶。
‘可是,他这么小这么小,他的鼻息这么弱,怕是不会好养活……’青溪泪流更甚。
‘只要溪溪想养着他,那就不管多艰难,我们都会养着他,看他长大。’
‘那嶙哥,我们能去哪儿……?’
‘天地之大,总有我们能去的地方。’
*
往昔的一重重一幕幕,出现在皇贵妃青澄的脑海里,也出现在了徐氏的脑海里。
徐青青与夏哲远,是青溪与薛嶙离开京城后换的名字,夏哲远的“夏”姓,则是认恩人夏老为义父后才随的姓。
徐氏看着青澄,仿佛又看见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一场仿佛将天都烧了的大火。
虽然她已经做了再见到青澄的准备,可真的再见到她,那被她深埋在心底的害怕还是蓦地涌了上来。
“二十二年不见,小妹你老了许多。”青澄看着徐氏,话里尽是感慨。
此时的青澄与徐氏,不管在任何人眼里,瞧着都是徐氏像是姐姐,而青澄才是妹妹。
“娘娘还是和二十多年前没什么太大差别。”徐氏忍着惶恐,道。
“小妹从前可从不会称本宫为娘娘。”青澄轻轻一笑,“可是太久太久不见,小妹连怎么称呼本宫都忘了?”
“娘娘从前在小妹面前也从不会自称本宫。”徐氏也笑了,却是笑得艰涩,笑得难看。
“是啊,时间久了,变了,都变了,你变了,本宫也变了。”青澄这大雨夜天到夏府来,好像仅仅是为了来与徐氏说些家常话而已。
可却没有人认为她仅仅是来感慨而已。
“若是本宫没有记岔的话,商户薛嶙夫妇早已经死在了二十二年前某个夜晚的大火里吧。”果然,青澄话锋一转。
她的声音依旧柔柔软软,带着懒洋洋的味道,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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