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该弃暗投明,还是执迷不悟,想必以彭大人的睿智,应当能想明白。”
彭程惯于在官场油条间舞动长袖,原本没太将伽罗放在眼中,听得这话,倒是微怔。
伽罗适可而止,“殿下有事召我,彭大人,告辞了。”
彭程沉默不语,待伽罗走出两步,却忽然叫住她,“令姐就在寺中,傅姑娘不去见见?”
伽罗微愕。
她上头就两个姐姐,二姐傅婎志在入道,不会在此,那么彭程所指的,必是长姐傅姮。
傅姮嫁的是徐相的次子徐基,那位跟彭程私交甚好,齐来礼佛,并不意外。况昨日才在寺中碰见徐兰珠和姚谦,想必是徐家兄妹各自携眷而来。
她脚步稍驻,旋即道:“目下的情形,相见何如不见。”
说罢,向彭程含笑施礼,唤了声“战将军”,气定神闲的走了。
彭程目送她离去,心中狐疑不定。
*
伽罗直至走到藏经阁外,瞧见左右没人,才松了口气,偷偷擦去额头细汗。
方才一番话不可能立刻说得彭程动摇,但至少能让他心中犹疑。只要他犹豫,不即刻将今日的事禀报给徐相,以谢珩的手段,自然能随机应变,消除后患。
所以当务之急,是迅速将此事告知谢珩。
☆、第28章 028
藏经阁的观书厅内,谢珩正与方丈对坐品茶弈棋。
方丈年已六十; 早年曾游历各处; 后又阅遍佛经; 见识颇广; 佛学修为极高,深得敬重。伽罗入内见礼后并未打搅,直待两人一局棋对罢; 才由谢珩引出话头,提出想看看那副凤栖梧桐的画。
太子亲临,自无不许之理,方丈亲往二层阁楼去取。
伽罗趁机向谢珩说了方才遇见彭程的事; 谢珩起初意外,听得伽罗已将他暂时稳住; 眉头舒展,微露笑意,“彭程信了你那些鬼话?”
“那些话半真半假; 他应当将信将疑。”伽罗觉得愧疚; “是我出门时大意,忘了戴上帷帽,给殿下添麻烦了。”
“处理得很好; 不算麻烦。”谢珩沉吟片刻; 竟然亲自斟茶递给伽罗。
伽罗顿有受宠若惊之感; 捧着茶杯; 诧然望他。
谢珩端坐椅中; 目露赞许,“你误打误撞,或许能帮我个大忙。”说罢起身出了厅门,召来战青嘱咐安排。
没过多久,方丈手捧装了画轴的锦盒,小心翼翼走来。
观书厅内有方红木长案,他搁下锦盒,从中取出画轴,“殿下要找的,应当是这幅凤栖梧。这画在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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