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
论相貌,莹嫔远远比不上上官露;论媚态,或许也比不上温若仪,但胜在知情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收放自如,不该说的时候,哪怕是气氛再尴尬,她也会封住自己的嘴,滴水不漏。
有时候男人心烦的时候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女人不过是个摆设,若是个自说自话的摆设,难免叫人嫌弃。莹嫔就不是这一种了。她安静的时候就像一株花,静静的绽放,让人可以完全忽视她的存在,自得的放松下来,但是又端茶递水,伺候的十分周到,这便是她花开的芬芳了,不知不觉的深入骨髓。
坦白说,不管是从前在王府,还是到了宫里,皇帝对她都没有太大的感觉,唯一的印象就是白。
赐她莹嫔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的皮肤很白,和上官露那种白的近乎薄弱蝉翼的剔透不同,莹嫔的白像玉石,甚至偏于苍白。
皇帝有时候问她:“朕到你这里,光顾着喝闷酒,喝完了倒头就睡,可曾怨怼朕?”
莹嫔恭顺的垂头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求陛下多么宠爱,只是偶尔抽空了能来看看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不求阖家荣宠吗?”李永邦试探的问,“你弟弟在江南的差事办的不错。”
莹嫔喜笑颜开,倒也不掩饰她的自豪,坦白道:“臣妾没有多余的奢望。从前父亲在家里就常教我们,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陛下您别嫌弃臣妾说话鄙陋。”
李永邦摇了摇头:“没有。”
莹嫔腼腆的一笑:“臣妾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但是觉得父亲教训的是,每个人的福气都是有限的,臣妾眼下过的很好,皇后娘娘御下和善,陛下待我又不薄,甚至还提携了臣妾那不懂事的弟弟,臣妾已经觉得很好了,什么阖家荣宠,臣妾想也不敢想。人要懂得惜福,不然连那微末的福气都降临不到你头上来。”
她的话听起来略显得有些卑微,李永邦以为那是他从前太忽略她的缘故,一时心底有些不忍,女人就是这样,你宠她,她才有傲的资本,你不宠她,她就龟缩起来。可他想不明白,上官露这种他该怎么处置。似乎他对她好与不好,宠与不宠她完全不在乎。也许是她还爱着崔庭筠的缘故——想到此,他心底涌起一丝怆然,似乎找到了和莹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