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这事儿还没跟叶文心说过,两个各有事忙,原来朝夕相对,没有一刻不在一起的,有什么主意也是一起出,现在这想,倒好似有许多天都没见着了。
叶文心拉了她上楼去,走上两步台阶就得歇上一歇,她兴兴头头的石桂:“我今儿连跳了二十个,原来从没有过的。”
叶文心原在闺阁之中就不是个好动的姑娘,染指尖的只有琴棋书画,跳百索打陀螺踢键子,她一样都不会,还是到了女学馆里才学了起来,怕这些姑娘坐得太久了,身子不好,是纪夫人想的办法,她告诉叶文心,自家的女儿也是这样的,从小就不怕她淘气,就怕她不淘气。
怪道睿王妃能那样打千秋,站在千秋板上,能直直跳下来,纪夫人还道:“也就她身子比别个壮些,我才不担那许多心了。”
“就连绿萼也练了起来,出一身汗,是觉得身上畅快许多,有几个来月事不顺的,听了纪夫人的话,再吃着红糖姜水,竟顺了许多,纪夫人看我身子虚,才让我也试一试。”叶文心领着石桂进了她的书室,给石桂泡了一杯热茶。
她身子弱,既怕冷也怕热,天儿一热她身上是冰冷的,可体内的热却散发不出来,不能吃冰的,还得喝热的。
叶文心这间书室,桌上铺得满满当当,俱是笔纸,石桂扫了一眼,上头还有一份漳州地域图,标着村镇乡里,叶文心见她看了便道:“到八月里我就往漳州去了,表哥陪我一起。”
叶文澜还是想去西人堂,宋荫堂却失了兴致,他不似叶文澜那样想着出海,倒更想同叶文心一道办女学。
两个有几番长谈,宋荫堂从来不曾在人前谈过叶氏的事,对叶文心也没尽数说明,却叹他母亲一辈子苦痛,不曾有一日得展欢颜,畏人言的不仅仅是宋老太爷宋老太太,还有叶氏自己。
他在穗州看了许多听了许多,还看过颜大家那些大逆不道的书,这些书连吴夫人印厂都不能替她刊印,只能藏在女学馆里,就因着言辞太过,连叶文心纪夫人两个都没挑出来给女学生学。
纪夫人叹道:“这些话再隔上三五百年许能应验,如今把这些散出去,既逼迫了大姐姐,又害了二姐姐,只得我们自家知道,万不能传扬。”
哪知道宋荫堂看了却觉得很对,以他所受所感,真如颜大家手稿中所书,那叶氏就不必一辈子都痛恨自己担了虚名,也不必一辈都觉得对不住宋思远。
叶文心只道这天下无人能懂,便是女子自家只怕也不懂得,就似布政使夫人说的那样,乱了伦理纲常,可却没想到,宋荫堂能懂得,不仅懂得了,掩卷长叹,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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