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添了两勺子汤,把碗推到她面前:“你喝。”
石桂这会儿面颊还在发烫,叫他这么不管不顾亲上一口,心口咚咚跳了好一会儿,就怕让秋娘看出端倪来,瞪他一眼:“你要是再敢当着人,看我打不打你。”
明月立时摇头,一只手伸到耳朵边赌咒发誓:“我下回再不当着人了。”一句话说得石桂嗔又不是怒又不是,既好气又好笑,脸板正了,眼睛却在笑。
明月知道她不是真的恼,替她盛了汤又挟了菜,天儿热的时候她饭也吃不下,码头饭铺工地三个地方连着跑,腰都细了两寸,只爱吃冰雪水酸黄瓜,别个还问明月他媳妇是不是有了。
本地许少民,不似汉民规矩那般重,军营里就有先生子再成婚的,听明月说起来,还当石桂有了,被他啐了满脸,明月是离经叛道的,可还想着要成亲,还得把亲事办得漂亮,合她的心意。
明月心里存了这么一桩事,就在营里问那些成过亲的,有几个同他年纪相当的,媳妇肚里连娃娃都有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当年办喜事做了甚,只说被人灌酒,家事都是女人操持的。
知道明月没有娘,极力回相想起来,说是要抬一盒子喜饼,讲究的人家得有两盒,一盒好让女方回礼,还得有一盒红绒花头面,贫苦人家算来已经是好的了,可明月原在道观里看过那许多太太夫人,头上戴的腰上挂的,原来还没订下就想着要给石桂一把银锁,如今怎么着也得有一顶金冠。
从来就没见她穿红的,也不知道她穿了红的是个什么模样,明月看见堂屋里摆了两匹红布,眼睛一扫也没细看,这下想起来是不是她要做嫁家,越想越乐陶陶的。
三人坐在一桌上用饭,明月倒不好意思狼吞虎咽了,秋娘还笑:“喜子跟你吃饭一个样儿,你吃罢,不打紧的。”
挟了满满的肉菜给他,看见才刚那只鸡腿到了女儿碗里,嘴边的笑意越发浓,往后成了亲,再生下小娃娃来,院子里头这会儿还显得空,两三个孩子一生,可是屋前屋后都没块清净地了。
秋娘越是想越是笑,好日子就在前眼,把石桂明月看得耳根泛红,石桂只得问他营中事如何,明月来了精神:“挑中了我当前哨,正在练阵法,新调来一个总兵,原是在北边戍边的,说道那边有战事,歇得久了,倒有许多兵丁生了懒筋,这回调过来就是看咱们练得怎样。”
前哨就是先锋,石桂倒不害怕,北边说是开打了,到这会儿也没消息传过来,要是真的不稳当,早就乱了,一面听一面给明月挟了一筷子拌黄瓜,不能让他干吃肉。
明月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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