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桂的心跟着阿珍翘起来的尾音一样欣喜,她抿抿嘴角,伸手把碎发勾到耳后去,问了阿珍道:“你那算盘珠子,可会拨了?”
阿珍还打趣她,一听见算盘珠子立时蔫了,垂了脸儿伸出手,烧灶针线都难不倒她,偏偏是打算盘她怎么也不成,学了好半天就是闹不明白。
石桂笑起来:“叫阿娣先教你学认字。”朱阿生一家人,只怕是不能放良的,知道的太多,叶文澜是顶了死人身份活着的人,放不了他们,便只能待他们好些,阿珍不愿意去女学馆里读书,能识几个字会打算盘,也是好的。
石桂虽不说,阿娣阿珍却想问问,女人家比男人心细,手上虽拿着纸笔,却没用心在学字上头,不时看一回石桂,看她拿红绳串着铜钱,挨个儿串起来,串到一千个,就是整一贯钱。
在小桌上码得齐齐的,眼看着她们不时瞧过来,石桂倒叫她们惹笑了,拿眼儿瞥一瞥:“想说便说,说完了,才好赶紧学字。”
阿珍立时笑了,把脸儿撑起来,问了石桂道:“那位姑娘是作甚来请姐姐吃茶?”她们不过是开饭铺子的平头百姓,冷不丁来了个小丫头子,看着还非富即贵,阿珍见机快,生怕石桂出什么事,能找的就只有明月一个。
明月信了石桂的话,阿珍却不大信,眼儿眨着:“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她哪里知道结亲的事,石桂自然也不会告诉她:“是好事儿。”
石桂这会儿想想还有些啼笑皆非,吴家姑娘是这么个性子,她还真是不曾料着,这会儿想起来,还记得吴家姑娘那付憨直的性子,忍不住面上就带出笑来。
阿珍看见石桂露出笑脸来这才放心了:“好事就成,我还当是来寻晦气的哩。”那小丫头子恨不得鼻孔朝着天,分明是个奴,还且看不上她们,阿珍脸儿都气得歪了,看见石桂毫发未伤的回来,心里还念叨得一句,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转了身兴兴头头去学字,先学的就是拿笔,在纸上勾划起来,石桂看她们三个把头凑在一处,抿嘴一笑,阿娣这两天很有样子,阿细虽还害羞,到底有一个阿娣在前头,她便是看也看会了。
这两个姑娘这些日子大方许多,见着人说话也敢高声了,对着那些光膀子的码头工还是面红,却不发怵,比才来的时候恨不得缩在柜台后面要强上许多。
石桂看着她们,心里记挂起叶文心来,她交待的事儿,只做了一半,瑞叶才刚在饭铺里头帮了两天忙,就又缩回去了。
瑞叶生得好,若是不好也挑不到叶文心跟前去,可也就因着她生得好,加上跛脚,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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