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养野了,只安慰自个儿女儿还小,再大些总会好的。
哪知道越是大越是对女工针黹没兴趣,缠着姐姐替她做,要么就让丫头做,骂她也没用,性子跟吴千户像了十成十,哄着她她还能扎上两针,要是拘着她,她一针都不肯动。
吴夫人没法子,这才想招个上门女婿,这样的女儿嫁出去,哪一个肯要,埋怨丈夫许多年,说他只知道一味惯着女儿,再没想过女儿还得嫁人,往后在夫家的日子可怎么过。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性子已经养成这样,还能怎么办,若是她肯老老实实装个样子,也好订亲相看,可她连妆相都不肯,直通通的性子不肯改,吴夫人带她出门交际,到有几家问她,可问她在家里做甚,她嘴里从来没有一句针线。
儿女都是债,这债总要还,吴夫人拜亡父亡母,念经的时候还求着爹娘保佑,能让女儿改一改,总不能真个在家不嫁,拖成老姑娘。
吴姑娘生得就英气,好在圆眼儿不显得凶相,要是老老实实坐着,还真能哄哄人,可她哪有一刻能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弹。
吴夫人操碎了心,眼见母亲着急上火,吴姑娘也真乖巧了两天,可她装乖巧还真只有两天,两日一过,原形毕露,再让她怎么装她都不肯了。
吴千户先还说些什么武官家里的小娘子,不必这样拘束,这会儿自食苦果,把女儿养的太活泛了,家里无人管得住,原来还有个姐姐能劝她,一出嫁她就没了马笼头,在花园里头摆个箭靶子,跟小丫头赌彩头。
吴夫人这才把她带上山,让她拜拜佛,也好静静心,再不成就罚她跪经,在山上可没人来救她了。
吴姑娘倒不在意,上山她还更高兴些,偷偷收拾了一把弓箭,预备在山上打兔子玩,专射在耳朵上,回家养起来。
她的弓箭是打小就开始练的,准头不错,跟着父亲出门去打猎,总有些收获回来,只吴夫人这一向不许,她连出门都少,更别说打猎了。
眼看她背着弓箭出来,丫头唬得脸色都白了,吴夫人说了,抓着一回,就要罚她们,她苦劝不听,脚程又跟不上吴姑娘,她外头罩着裙子,里头却是一套骑射胡服,脚上穿着软皮小靴子,几步就把丫头给丢下了。
城里刮风倒了房子,正经肯做工的都没了营生,混街面的闲汉更不必说,两人合计着进城不容易得手,便往寺里来,越是这受了灾的时候,寺里的香火就更旺些,摸些富贵人家带的金银首饰,便有一件也值了。
确是叫他们得手了几样,还当是在寺里失落了,也不一气儿全拿了,挑些不起眼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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