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暗不悦,进门落轿,咐咐人唤许通来问话。
“不是程侍郎派来的,那青年人和公子是好朋友。”许通道,又补充:“公子就是和他在一起时满脸笑容。”
那日看那人站在程秀之和程清芷兄妹身边,虽说身姿挺直人物俊秀,可程秀之并不作引见,分明是无关紧要之人,儿子怎么和什么人都结交,又罕见地露了悦色。
许临风眉头紧皱,许庭芳卧床起不来,不能让人把他唤来问话,便亲往凌宵楼而去。
许庭芳还在昏睡,简雁容有些惊怕,抓了书砚问话,大夫怎么说,可有说原由,要不要紧什么的,书砚一一回话,许临风走到楼下,听得楼上一问一答,年轻人主子作派,书砚恭恭敬敬,心下疑云更重,放轻了脚步离开,出得凌宵楼,沉着脸咐咐许通:“等下这个人走后,让书砚追出去,照着他的脸啐口水,便说,公子说的,让他少攀亲附贵奴颜媚膝,以后不准再登相府大门。”
“相爷,这恐怕不妥,奴才那日亲眼见的,公子跟他说话时满面春风。”许通搓手,很是为难。
“照我说的办。”许临风冷冷地截断许通话头。
自己仅这一独子,万不能由得他在断袖的路上奔走下去。
大夫说,许庭芳五内郁结劳累过度兼之失眠伤神,睡一觉反倒是好事,简雁容略微放心些,看看日头沉西,不便再逗留下去,满腹愁绪离开,才出了相府没多远,书砚从后面追来,结结巴巴一脸通红,话也说不全,啐来的唾沫星子准头却不错,糊了她一脸。
“我家公子说,以后不想再见到你,让你别来找他。”书砚快哭了,被许通逼着来说这些话,不知公子醒来后会怎么修理自己,那些儿重话是说不出的。
他若将许临风说的一字不差说出来,简雁容不信许庭芳说出那般不堪入耳的言语,找许庭芳对质,两下说开便无事了,当下简雁容听得这话,趔趄了几步身体靠到围墙才收了住,抹掉脸上唾沫星子,苦笑了一声,一语不发转身便走。
日头落山,正是一天里暑气最闷之时,青石板路面火辣干燥,简雁容这日走了不少路,里衣汗浸浸的,浑身里里外外哧哧冒着热气,她却感到冷,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五岁那年的冬天。
她就在那一年抱着个空瓷罐上的梧桐山,罐里一个铜板没有,可她要先找个能藏钱的地方。
那年冬天很冷,桐江水都结了冰,放眼望去青凌凌一片,冷得人直冒寒气,山上白雪皑皑,她踩在雪地上,积雪嘎吱嘎吱响,山道旁树枝上的冰碴在震动里微裂开,里面的枝条被火烧似粗糙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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