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他说,许临风也不会留简重烨夫妻活命。
孟为严刑逼问顾家后人下落的话语漏了出去,便是悬了一把利剑上头,有心人一定会细细追查,顾家的后人且不说,朱煜对他恨之入骨,自是不遗余力寻他把柄的。
怎么查到顾家儿子的下落,又将简家一家子灭口呢?许临风眉头紧锁,须臾,有了主意。
“刑部问起你怎么滥用私刑,只管往朱煜身上泼脏水,就说是他逼你对简重烨夫妻用刑的,我会设法让皇上亲自过问此案,到了御前,只管痛哭,你如今眼睛伤了,有些言官会以你形象有毁官威上奏折让你辞官,眼下先保住你的官位要紧。”
朱煜和许临风结仇朝野皆知,究其缘由就是许临风力保朱竮使得朱煜与皇位失之交臂,许临风的人被朱煜如此逼迫,朱竮定会恼怒不已竭力维护孟为,简重烨重伤朝廷命官,自是死罪,邵氏一个妇人,等她回家了,再略施手脚把她和顾家那个女儿弄死便可。
“多谢相爷。”孟为心中正担心自己的乌纱翅帽要掉了,见许临风不遗余力要保他,大是感动,挣扎着下了床,长揖到地。
许临风和孟为计较完毕,自为算无遗策,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程秀之已将顾绣后人尚存人间的消息捅给郭太后得知。
简蕊珠不死,简重烨夫妻就不会获罪,这个无穷后患,将如高悬在许临风头上的利剑,随时会掉下。
石榴酸酸甜甜,晶莹透明如珍珠般喜人,程秀之修长白皙的手指极有兴致地一粒一粒摘了放进嘴里,舌头勾了勾,方慢慢咬嚼品尝汁水。
等简雁容从江南回来,自己想必已除掉仇人,那时……想起前一日黄昏把简雁容压在床沿的滋味,程秀之觉得口中的石榴更甜了。
脚步声忽然传来,程新带着旋风疾冲而入。
“爷,坏事了,许庭芳带着简雁容快马奔回京城,这是韩紫烟飞鸽传来的信。”
薄薄的一指宽的绸布上简单几个字,像夺命追魂利箭,程秀之一眼扫上,面色骤变。
简雁容知道他兄妹两人的真实身份,虽然她对清芷呵护有加,对自己也暗中有情,可跟爷娘性命相比,孰重孰轻便难说了,以她的聪敏慧黠,不难猜出简家的大祸是自己背后所为,一挨爱成了恨……程秀之不敢往下想。
程秀之咬了咬牙,两只手死死攥起,胸口闷闷的一痛,面上却是平静的,口气浅浅淡淡不带半丝情绪。
“马上带上东南西北四人路上拦截……两个人都不要留。”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沉稳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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