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战,拼尽全力挣扎,但一个弱女子怎敌得过两个壮汉,正在此时,丘成和小夏赶来,寄虹激动大喊:“救命!”
小夏抡起木棍一通乱打,那两人一惊之下撒手,丘成拽着寄虹就跑,才跑出一步,腿肚子上挨了一脚,两个人都扑倒在地。十几个人穷凶极恶扑来,丘成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小夏也被打倒,木棍早没影了。
寄虹被好几个人生拉硬拽拖走。她脚尖蹬地,手指抠入土中,但无济于事,手指一根根被撬起,终于被拖到瓷路边缘。
近在咫尺的瓷片闪着寒光,锋利如刀。她几乎窒息了,用尽全身力气硬挺着脖子不肯低头,但后脑的几只大手就像重重大山,压着她的脸孔向刀尖上撞。
她又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感,就像抄家那日的拳头和牢中的鞭笞,灾难总是突如其来,命运总是身不由己。
寒光渐渐放大,她撑不了多久了,血溅瓷路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她无力抗衡男人的力量也无法抗拒男人的规则,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她完全无法立足。
但只要现在低头,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只要低头。
忽然后颈一轻,几个人扑通扑通倒在地上,茫然中她被一双手拉起来,有力地扶她站定。
眼前人容颜如玉,一贯默然的眸子里,此刻竟有些许波澜。
严冰仔细打量过后,看她并无大碍,如释重负。向她微微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她却分明听得懂他的心声:
——还好我没来晚。
——剩下的交给我。
那一瞬间,寄虹觉得托着她的臂膀如此坚定且温暖。
严冰松开手,迈步走向焦泰。这时寄虹才发现,一队衙役将那群恶棍驱开,护在她的左右,玲珑丘成小夏也都脱离禁锢。
“焦会长,听闻今日祭神,我特来观看,不料好生热闹。”目光从众人面上一一划过,没人吭声了。
只有焦泰视若无睹,恢复淡淡的神色,“并非祭神,乃是请窑神裁度一桩小案,不劳严文书费心。”
“都要弄出人命官司了,好‘小’的案哪!不说来听听?”
焦泰便将刘五的话简述一遍。
“报案人何在?”
焦泰向刘五使个眼色。
刘五走到严冰面前行了个礼,严冰目光一跳。这人不是那日买瓷枕的猥琐买家么?但刘五恭敬地垂首站着,并没认出自己。严冰不动声色,和善地问:“瓷枕是谁所买?”
“是我。”
“何时?”
“前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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