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伍薇是不打不相识。但主人公不言不语地望着微有波澜的茶水,似乎有些走神。
还是丘成说了句公道话,“也不是靠脸,他拿的是官窑的上品,一等一的雪魄白瓷。”
严冰与丘成是旧识,寄虹早就知道,但听他话里的意思,两人似乎渊源颇深。另则,官窑瓷器概不外流,严冰如何能轻而易举地拿它斗瓷?她的目光在三人间疑惑地打转。
严冰对旧事漠然置之,转回话题说:“总之堂堂督陶署文书不会作迎来送往的营生。”
伍薇脱口说:“在白岭你身为堂堂督——”
严冰的目光突然射过来,那眼神仿佛是即将开膛破肚的待宰猎物,血淋淋地痛。
寄虹有些心疼又有些失落,伍薇了解他,丘成了解他,但他在她面前,从来都讳莫如深。
严冰告辞离去,匆忙的脚步像是逃离。寄虹责备自己不该出这个馊主意。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开张,严冰如约而至,一身雪青长袍飘飘欲仙,不用开口自带引力——几个女子如痴如醉地一路跟来。寄虹看着她们亮晶晶的小眼神,后悔了。赏心悦目是好事,悦别人的目伤自己的心就不那么好了。
“要不……”她犹豫着开口,要不算了吧?
严冰咬咬牙,往门边一戳,“开始吧!”他一副舍身取义的模样,就差躺下任人开膛破肚了。
寄虹于心不忍,伍薇却舍得下手,立刻叫伙计满城宣传:督陶署英俊潇洒才貌双全严文书于彩虹瓷坊寻觅知心友人共赏青瓷——至于何为知心友人,请尽情遐想。
这日瓷坊几乎被踏破门槛。若非沙坤派两个五大三粗的船员挡在严冰身前,他大概被大卸八块了。严冰一向认为南方女子温婉,这日深深领教了彪悍之处,对比之下,寄虹真算娴静可人了。
他起初保持风度站得挺拔,不多时靠在门上,连换了好几个姿势,正觉腰酸腿疼,一只小手轻轻扯扯他,“坐吧。”
寄虹搬把凳子放在他身后,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她。
严冰本来有些牢骚,立刻化为乌有了。何况,她还送来他最爱的银毫。
斜倚在椅中,撑着扶手支着下巴,索性闭目塞听,专心品茗。茶香缕缕,幻成千里之外的绵延青山,高山银毫吐绿,山脚窑厂生烟。心烦意乱的他渐渐沉静下来。
他回不去了,但是愿尽绵薄之力,助她向前。
一日下来顾客盈门,众人筋疲力尽,晚间算账盈利却没增多少。伍薇嗤道:“那帮人只顾看脸,没多余的眼睛看瓷器了。”
寄虹思索一晚,次日改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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