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一连几天对她不闻不问。他不来窑厂,她硬着头皮去找他,这就是求和的意思了,但他冷冰冰地说:“找我干嘛?不怕破屋子脏了你的鞋?”
路上准备的一肚子好话顷刻烟消云散了。她硬邦邦顶回去,“谁找你?我来看小白。”把带来的馄饨一股脑全倒给小白。
严冰隐约猜到寄虹有苦衷,但骨子里仍是个高门少爷的他觉得被大大扫了面子,下不来台。虽然面上表现得洒脱,沦落到靠女人养着委实是他的一块心病,她却偏偏挑这个症结打击他。本来几句软话能让他消气,两个人各自脾气发作,针尖对麦芒,就记不得为对方考虑了。
于是严冰狠狠把门摔上,气哼哼地想,再也不要和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说话了!随即补充了一个时限,暂定……五……三天吧。
然而,才过了两天,他就把这誓言抛到九霄云外。
青坪的雨季是瓷行最难熬的季节,今年更是来得格外凶猛和漫长。
好几个月雨多晴少,间或来一场大暴雨,窑厂苦不堪言,几乎处于半停工的状态。瓷窑通常是依山而建,山顶汇集的雨水倾泻下来,洪水爆发似的,从烟道、进火孔等处灌进去,堵都堵不住,要是有人在里头,能没过头顶。
瓷土矿更糟糕,除了雨水倒灌的危险,还要防着山体垮塌。被大大小小的土矿成年累月地挖,山里头快空了,山表面土松了,暴雨一来,整个矿山摇摇欲坠,跟危房似的。
往年的雨季,是瓷行的休整期,窑烧得少,来矿上拉土的人也少。可今年不同,因着贡瓷催得紧,好多窑厂冒雨开工,瓷土消耗得快,天天有人排队等在矿山脚下。
寄虹和丘成带着工人到矿山时,没排长队,前头只有一家窑厂正跟守矿的人登记领牌子。
丘成看看阴云密布的天空,“快下雨了,拉土的人少,咱们干活麻利点,待会一下雨就封矿了。”
工人参差不齐地答应。
寄虹知道下雨天不是拉土的好时候,可她怕赵财出尔反尔,想趁沙坤那撮头发的热乎劲还没过去,赶紧把瓷土拉回去。
惯例登记领牌子,守矿人掀起眼皮看看她,低头在腰里一串木牌上翻来翻去,拽下一个抛过去。
寄虹看木牌上的红漆号码是“肆”,字体斑驳,木头裂了几道缝,似乎很久没用过的样子。
丘成问:“肆号矿是哪个?”他经常来,但从没进过肆号。
那人朝最里头抬抬下巴。
丘成指指近处几个矿,“这都空着哪,怎么不给用?”
寄虹扯扯他,“算了,多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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