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寄虹终于落下泪来。
找了好几天,一无所获。伍薇的状况不太好,寄云带着宝宝搬到她家,日夜相陪。
最高兴的是宝宝,大人的愁事她不懂,只知道天天不用上学堂了,每天都可以陪她玩。
学堂已经关门。夫子的弟弟开着家窑厂,沙坤的护窑队一散,差役凶神恶煞冲进各个窑厂抓人,没几天的工夫,牢里就装不下了,夫子的弟弟也在其中。夫子和许多百姓到衙门前抗议,同样被捕入狱。
整个青坪涌动着不安的气息,像沉睡的火山,在清醒的边缘。
寄虹参与过瓷行自发组织的抗议,要求官府放人,差役驱散人群,将包括方掌柜在内的几个领头者抓进大牢,唯独放过了寄虹。她站在人群中,周边有人厉声激辩,有人四散奔逃,差役斥骂鞭打,驱逐抓人,却像是看不见她一样,刻意避开。
严冰找到她时,她孤立无援地站在狼藉的街道上,正被方掌柜的妻子指责,“你这个会长怎么当的?抓走这么多人,你怎么不敢出头?”
寄虹深深垂着头,无言以对。她不是没出过头,几乎被叶墨……可她确实无功而返。
有人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他们不抓你?”
她知道是叶墨有意为之,可她有苦难言。宁愿和同行一起坐牢,都好过被孤立质疑。
严冰挤进来,默不作声将她拢在怀里,宽厚的大掌遮着她的眼睛和耳朵,简单的动作,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唇枪舌剑的话语统统挡在外头。
寄虹想一辈子赖在这个怀里了。
严冰分开人群,护着她向外走。有人不肯让路,严冰冷冷扫视一周,“要算账,该去找真正的罪魁祸首。”语声森冷,不怒自威。
众人在他目光逼视下,慢慢让开一条通道。
远离那些蜚短流长谩骂指责之后,寄虹失落叹气,“作掌柜霍记没了,做会长瓷会散了,我什么都做不好。”
严冰逗她,“依我看,你只要一样做好就够了。”
“哪样?”
“严夫人。”
她被逗笑了,“也好,洗手做羹汤。”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望入她的眼睛,“当真?”她总是反反复复,让他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她的手指缓缓分开他的,交错着插。入,变成十指紧扣的握法,低低浅浅地笑,“人都愿意给你,你说呢?”说罢满面绯红,再不看他,低着头走在前头。
严冰慢悠悠随着她的步伐缀在身后半步之距,她害羞了,所以他没再开口。可是天知道,他心里的幸福都涨成青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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