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霍寄虹偏要管管。”
围观人群传出喝彩声。
他盯着寄虹,似乎想到什么,“你是霍记瓷坊的人?”
“是。”寄虹挺挺腰,透着自豪。
他瞟一眼瓷枕,“霍记名不副实,一无是处。”语调平平,仿佛在说“今日阴天”。
寄虹真正怒了,她绝容不得有人污蔑霍记。“听起来公子似乎腹有乾坤,敢不敢移步霍记赐教呢?”陶瓷街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与我无关。”波澜不惊,软硬不吃。
寄虹欲要再辩,玲珑赶忙打圆场,“公子误会了,瓷枕不是霍记的,这个才是。”她递过菩萨像,特意展示了底部的“霍”字戳印。
男子只比瓷枕多瞟了半眼,“不过尔尔。”
这次连围观者都怒了,这操着北地口音的外乡人是要碾压整个青坪瓷行吗?
群□□沸之际,一辆马车突然闯入,人群慌忙散开,车夫径直刹在青衫男子面前。书童跳下车,愣了,“少爷,你已经虚弱到站都站不住了吗?”真不让人省心啊。
“闭嘴!拿件披风!”直到此刻他依然保持着歪坐在碎瓷片上的姿势。
玲珑傻眼,接人有直接冲进集市的吗?他得懒到什么地步?
寄虹也傻眼,他知不知冷热?大暑天穿着厚缎的中衣加长衫还要裹披风?
男子披上披风,才扶着书童站起。书童眼尖,透过没裹严实的披风看见他的裤子破了个大口子,咋舌道:“唷,少爷,你为啥穿了个花裤衩!”
男子神速钻进马车,在外头的哄笑声中狼狈而去。
寄虹笑得格外舒心畅快,扬眉吐气。
然而很快她便会得到教训:今日的扬眉吐气,来日会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寄虹不愿瓷枕摊主因她蒙受损失,扬声问道:“这是哪位的货?我赔了。”
蹲在地上打扫碎片的玲珑仰起脸,嘿嘿笑了,“不用,碎碎平安。”
“你的?”寄虹出乎意料。望着瓷枕上活灵活现的人物画,她方才记起,恍然道:“噢——你是专做瓷枕的那个吕家窑厂……”
“你居然知道我家!”玲珑受宠若惊。她家充其量算个小作坊,跟霍家那是云泥之别。
“可居然不知道有这么棒的瓷画。”寄虹感叹。挨个看去,有陶工捏胎,火工烧窑,集市昌盛,惟妙惟肖,俨然瓷行百态,市面上鲜少见到此类题材的瓷画。
玲珑感动得要哭了,她绘制的瓷枕向来不受欢迎,从没人夸过她的画,寄虹是第一个。“随便挑吧,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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