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月十五,月圆人团圆,四弟大约是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形单影只,又碍于团圆家宴,不敢感伤,所以只能强颜欢笑。
环视一周,将各人的欢喜收在眼底,秦珣双目微敛,对四皇弟顿生怜惜之意。没娘的孩子,连悲伤都像是偷来的。
他忽然觉得殿中柔和而明亮光芒变得刺目起来。他低声吩咐了身后的内监阿武几句。阿武点头,领命而去。
这一夜平静而祥和,一家人和睦,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起舞的宫娥退下。微醺的睿王醉眼朦胧:“皇兄,今夜月明星稀,又是仲秋之夜,何不让侄儿们各自赋诗一首?”
皇帝拊掌而笑:“此言甚好。”他目光微转:“琚儿,你是长兄,就由你先开始吧!”
大皇子秦琚腾地站起,硬邦邦道:“父皇,孩儿做不出诗,愿意自罚一杯。”
皇帝笑笑,不以为意:“嗳,都是自家人,做的不好也……”
他那句“也不打紧”还未说完,秦琚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径直坐下。
见他自说自话,秦珩眉心微拢,父皇不会喜欢大皇兄这样。
皇帝面色阴郁,目光沉沉,他酒杯里的酒水洒了大半,犹未发觉。
秦珩默默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大皇兄是怎么想的,为何表现出来的模样,教人这么不自在呢?
不自在的不止她一个。太子秦璋暗叹一声,想要站起身来,打个哈哈,将此事揭过。——原本是一桩小事,然而父皇不喜欢大皇兄,那这事儿就不小了。
沉默着的寇太后忽然开口:“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非要提什么作诗!你小时候不善此道,现在就来作弄侄儿?”
听她话中之意,竟是在指责睿王。众人一怔,只当她是打圆场,心想这般圆过去,倒也不错。
睿王忙起身谢罪,他俊美而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扬着,脸上满是笑意:“母后这话说的,可真是冤枉孩儿了。”
寇太后摆手,颇不耐烦:“好好的家宴,都教你给搅和了……”她站起身,扶着嬷嬷的手,眉目清冷:“皇帝,哀家乏了,你们继续。”言毕,摇摇摆摆离去,竟不再看睿王一眼。
秦珩目瞪口呆,不是说皇祖母很疼惜皇叔么?怎么会当众给他没脸?虽说往年太后也会借口乏了提前告退,但这一回,竟像是被皇叔气得提前离席。
睿王的笑意僵住,原本清俊的脸显得有几分可笑。他静静地注视着寇太后离去的方向,半晌方自嘲一笑,一脸歉然对皇帝道:“如此,是臣弟的错。”
他脸上的寂寞愤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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