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自若地吃蔫花,味道清苦又涩。她忍住,岔开话头调侃道:“可见你确实只是附庸风雅,才会如此生气。真风雅的人,见有落花盈杯,喜欢还来不及。”
谢婴大笑,也不觉得尴尬,点头道:“倒也是。那个住在太阿山的王诗境就是了。那回他慕名访蓬莱梦醒道人,时值冬日下鹅毛大雪。茅庐中梦醒道人正饮热茶,见是他来,心底不喜他傲慢乖僻,连带着也不舍得拿刚煮好的露曦给他驱寒,只吩咐童子出门随手抓两把雪化开,煮给王诗境吃。谁知他知道了不仅不怒,还高兴得很,说是雅事,一连住了三日才下山。因此与梦醒道人有了交情,临走还送了一副对子贴门上——我记得上联是:百年孤独不曾醒,下联是:千秋寂寥终一梦。横批:至死方休。”
“梦醒道人也奇怪,别人都让他死了,他还欣赏呢。要换了我,不跟他动手才怪。”谢婴道。
丹薄媚眸光中不自觉有了向往,察觉后立刻垂下眼,道:“他们是身困红尘,心在世外。你我这等不能超脱七情六欲的俗人,只好望而钦羡了。”
他连连摆手,不屑地“嘁”了一声,道:“钦羡个什么?我倒没觉得超脱七情六欲有什么好,既然都说人生如梦,那鲜艳多姿的梦总要比冷冷清清的独角戏来得有趣吧?”
“人各有志而已。”
她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世上最难的事,扭转一个人的思想观点是其中之一。她提起正经事,压低声音问:“说回来,何时去*会?我怕去晚了,被人捷足先登。”
谢婴道:“你这么急,那我也不耽误工夫了,明早就去。”
翌日清晨,果真谢婴起了个大早,领着她去了*会分堂。
名字叫*会,可加入其中的并不都是女人,男女老少都有。
三把手是左副堂主方太苍,年纪轻轻,二十七八上下,身材不算很魁梧,脸却圆润有肉,看着一团和气。尤其当他满脸堆笑时,几乎说的每句话都很可信似的。
方太苍听说来意,闭口不言,一脸为难。带他们到了会里空闲的院子,他才道:“唉,谢兄弟,不是哥哥不给面子,这个事儿吧,它很麻烦。怎么着呢?因为这个消息是上面直接传下来,连着个任务交给堂主的。我们左右副堂主看不了,也不能看。”
丹薄媚问:“上面?是哪上面?”
“最上面。是*仙子转世的素贵妃给的消息。”方太苍倒不隐瞒。*会不是江湖门派,也不是神秘莫测的方外大宗,它是个由精神信仰聚集起来的教派。而他们信仰的人,就是周唐的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