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在侧,不经意回头见参议文书几人走路皆战战兢兢,东张西望,不由皱眉冷声道:“你们仪态怎么如此猥琐?大丈夫行走当世,须挺胸抬头,堂堂正正。”
他们闻言稍稍端正了一点,却仍然不停四顾,见黄昏路人稀少,才凑上前低声答道:“庆大人,我们这月的供养没有交够,*会供养司的人扬言,我们最好别出衙门,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我们求告无门,只能多加小心。”
丹薄媚平静地望着他们,心中憋了一口气。
这群官吏再怎么不争气,再怎么窝囊,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下属,如今被欺负成这样,她见了很怒。连饭也不给她吃,她更怒。
仿佛有一把钩,钩在她的肉里,非要□□才好受。
*会就是这把钩。
很快到了城西那方河塘,两面种了柑橘。树下杂草丛生,枝头却硕果累累,橙红橙红的,鲜艳欲滴。丹薄媚指了指柑橘,问道:“这是谁的?”
参议道:“原本是旁边那户员外栽下的,只是他们被前任县丞逼得背井离乡,这片果林就没有主人了。”
突然有一群人从荒废的员外府邸中出来,约有二十余人,皆手持棍棒,不满道:“谁告诉你没有主人?*会恩泽一方,这片果林当然也在*会的管辖之下。”
丹薄媚冷冷地盯了那人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塘中肥美的游鱼,伸手指着水塘,面无异色道:“那就抓鱼吃吧。”
“这塘里的鱼也是我们*会放养的,你算什么东西,敢抓来吃?”
文书站在庆忌身后,愤愤不平道:“一派胡言!这鱼分明是塘里本来就有的。”
“你说什么!光天化日想跟*会抢鱼塘是不是?”那二十余人立刻大怒,握着棍棒上前来推搡庆忌与文书。但庆忌如一座山挡在文书身前,无论对方如何用力,他都纹丝不动。
庆忌眼里的杀意越来越重。
他的面色也越来越冷,冷到伸手来推他的人都不自觉缩回手。
丹薄媚心底极怒,脸上却不动声色,特意提醒道:“现在是傍晚。”
傍晚。不一会儿,就是月黑风高的杀人夜。
*会众人自然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瞬间一棍打向她的头。
丹薄媚盯着那只握棍的手,袖袍无风自动。
几乎同时——参议侧身挡在她前面,庆忌也牢牢抓住即将落在参议头上的棍子。
丹薄媚袖袍静止下来。她似笑非笑地问:“你们说这鱼是*会放养的,那么你们可有报备私占河塘?可有案底查看?可有交税?周唐律法里可有规定谁能私占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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