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薄媚见他神色挣扎,索性放开控制他的真气。
皇帝猛然回神,只见到一动不动的禁卫,以及死得不能再死的一名皇朝守护者。他心下一惊,急忙一掌撞响库房一角的大钟,然而过了片刻,什么也没有发生。
丹薄媚面无表情看他出手。
此刻她已连冷笑都笑不出来,只是眼神冰凉:“你是在等门外埋伏的禁卫军冲进来吗?撞响这口大钟就是信号吧。”
皇帝后背发寒,明白眼下他已是孤家寡人,立刻警惕道:“你敢杀朕?你们九族之人,修炼九鼎秘术,是为辅佐与制衡皇权。若敢杀皇帝,将受秘术反噬,就算你控制或威胁他人动手,也是一样。”
丹薄媚将手上的辋川急雨散去,冷冷道:“我知道。”
“所以……”皇帝才开口,身后李仪便笑吟吟地走进来。
他身穿冕服,头戴皇冠,拍了拍皇帝的肩,俯身道:“所以她才会跟儿子合作。送父亲大人上路是儿子义不容辞的责任,何劳他人动手。父亲大人,你说是不是?”
皇帝偏头,怒极反笑,一掌拍开李仪的手,道:“早知你心性不正,觊觎皇权,先几次陷害太子,现在又冕服加身,勾结外人谋害生父。还好,朕在遗诏中,立下的储君并不是你。杀了朕,你还是不能继位。”
“父亲大人,你在说什么?你立的遗诏……不知在哪里?可否一观?”
皇帝下意识冷笑道:“在守皇……”
他突然想到,守皇二老一死一逃,轻易不会再回来。因此,他的遗诏恐怕也……
李仪朝身后招了招手,殿中监掌印太监仍然面色如常,将一卷绸布放在他手中。李仪将之展开,垂在皇帝眼前,笑道:“父亲大人,我这里也有一道遗诏,不知是不是你立的?”
那道遗诏上,明晃晃地写着,储君正是二皇子李仪。
“不过是不是父亲大人立的都无妨,我不知道,别人又怎会知道呢?掌印大人,你说对么?”
殿中监掌印太监回答:“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你!”皇帝万万没想到殿中监掌印太监竟然也背叛自己,投靠了李仪。
掌印太监平静道:“奴婢记得陛下常说:身居高位,要保住自己,时常得迫不得已地斩断许多东西。类似情感、又如恩义,或是良心。奴婢正是迫不得已。”
皇帝气得眼前一黑。半晌才又回头,看了看丹薄媚,叹道:“‘楚虽三户能亡秦’,看来果然没错。之前没能把你除掉,如今你已将周唐搅了个天翻地覆。朕死后,就凭李仪,怕是在乱世中撑不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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