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佐二朝;可谓极尽为人臣之事。如今功成身退,你却来指责他不居功、不敛财、不图名利,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怎么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市侩之人呢?”
邱世钊登时面如死灰。席上的宾客都在看着他——他原本只是想仗着辩才,代表汝南名士来挑战一番慕容氏在此地的权威,可如今被一妇人驳倒,以后别说在颍川,还有什么脸面回到汝南?简直失魂落魄,直到散席时仍不知身在何方。
顾柔则不晓得这番谈话将会对对方和她产生如何深远的影响,对她而言,这无外乎伸手掸去一两只扰人的苍蝇罢了。
接下来的数日,秋雨连绵,她又接待了几拨访客,发现尽数是一些自命不凡抑或追逐名利之辈,渐渐也没了意思,索性命刘青紧闭朱门,再也不见外人。
顾柔回到水畔的草屋,国师正和刘青坐在竹板搭成的码头边,头顶竖一草棚,一人一竿地在雨中垂钓。
顾柔接见宾客的事情早已在许昌城传开,许多人都晓得慕容氏当今的女君乃是一位能言善辩,才思敏捷之人,纷纷打听她的出身来历,想要结交这位顾姓家族;可惜顾柔这个名字不光在颍川没什么亲戚,在洛阳也籍籍无名,于是愈发显得神秘,反倒成了城中风靡一时的话题。
倒是有从洛阳回来的当地人,不晓得从哪里打听来,说顾柔是当今司隶校尉薛肯的表亲。
——如今连薛氏一门都晋升了。看来虽然大宗师离开了洛阳,但北军并未受到太大的冲击,孟章常常通过离花宫小谢秘密传来书信,言说白鸟营一切照旧,不过石锡马上要升任镇东将军,北军中尉一职恐怕要换人了。
顾柔想,镇东将军只是个战时番号,并无实权与军队。这也是皇上的明升暗降之举,看来洛阳势力正在重新洗牌,石锡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稀疏的秋雨斜斜飘入河面,漾起圈圈涟漪,两岸的树林发出雨打叶片的细碎响声,顾柔很专注地蹲在国师身边想心事,忽然听见刘青激动叫道:“上钩了。”
刘青用力拉钩,甩上水面的却是一只破草鞋,立刻从笑逐颜开变成大长脸,带几分羞惭地转向国师。
顾柔的思绪被打断了,她笑着安慰刘青道:“不着急嘛,慢慢来,钓鱼最磨练耐性了,要有耐性。”
刘青道:“小人谨遵夫人的教诲。”最近他这个大管事很得宠,不管国师去哪里都将他待在身边,夫人更是平易近人,家长里短都吩咐交代他,让他不光内心很得意,还平添一份亲近,好似自个在这个高门大宅之中真切成了一份子。
就拿着钓鱼来说罢——换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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