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少,一边奉茶的内侍心肝乱颤,唯恐皇帝抬手把茶拂落到地上。
原本陛下继位之前,人人都说皇太子性情温润儒雅,这才三年,他便被下面一群比谁都会玩心计的臣子给气成了这般暴脾气。
大内官冯意见圣上神情不豫,斟酌着上前道:“陛下,成静既然都已经说了破解之策,此事便可放下了,您何必还忧虑呢?”
皇帝沉沉一笑,“朕当然放心世家了,从小到大,朕就从未见过有什么事情,是成静摆不平的。”
冯意听他语气,揣测不出他对成静的态度是喜是怒,忙噤声不语。
皇帝道:“朕把他放在荆州三年,迟迟不召回来,你可知是为什么?”
冯意连忙请示。
皇帝叹道:“他这样的人,你给他三分机会,他便可以闹出十分的事情,你压他三分,他便回报你六分,这样的人,朕若非是无人好用,是绝不会用的。”
谢府棠苑内,青衣奴仆垂首立在雕花扇门外,屋中婢女身形影影绰绰,药香熏人,逶迤的帷幕之后,几名郎中惶恐地伏跪在地上,榻上躺着一个纤弱小姑娘,长发铺散在软枕之上,苍白的肌肤没有一丝血色。
谢映舒用帕子替妹妹擦了擦额上冷汗,眸底愈寒,最终将手中帕子狠狠一攥,头也不回道:“我养你们多日,不是要一群酒囊饭袋。”
其中一郎中紧了紧拳头,满手皆是冷汗,他伏地拜道:“大人,翁主自小体虚,加之幼年那几场大病已让她伤了根本,此番受惊事小,牵动旧疾事大,草、草民已经竭尽所能,是草民无能,医术有限。”
谢映舒双手捏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身边的小姑娘没有反应,她天生嘴角上扬,梨涡浅浅,饶是在昏迷之中,也有一副甜美娇俏的相貌,好像梦到了一桩美事。
谢映舒看着她,眼前仿佛闪现那日在柴房中的一幕,眼底杀意骤起,攥着帕子的手上微露青筋。
谢澄见此情形,心头猝然一惊,忙单膝跪地,急急道:“郎君,属下以为,不若满城张贴告示,遍寻天下名医,只要能治好小娘子,便重金犒赏,或许有江湖能人可以挽救小娘子性命。”
“不必了。”
清淡的嗓音忽然打破压抑,成静推开门走了进来,冷淡道:“我已寻到一位神医,若瑾不如让他试试。”
谢映舒眸色微沉,看向成静身后之人。
那人连忙抬手行礼道:“鄙人姓窦名海,是成大人荆州旧识,此番碰巧游历至洛阳,恰逢此事,略通医术,斗胆请求为翁主诊脉。”
谢映舒看向成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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