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荒谬!”皇帝甩袖起身,又猛地低头猛咳起来。
他撑着御案,咳得撕心裂肺,帕子上染了血迹。
谢定之扫了那帕子一眼,又笑道:“陛下看来是命不久矣了。”
“朕只要还是皇帝,不盖下玉玺,朕就还能发号施令。”皇帝冷冷道:“大将军这是要谋逆吗?”
“谋逆不敢,只是陛下无能,臣实在不忍心看着这天下,再在无能之君手上消耗下去。”谢定之笑着逼近他,“陛下,您看看您都做了什么?您让成静屡次与我们作对,您想防着什么,我们又怎么会不知呢?可您既然用了人,为什么要疑他?臣的女儿早产,背负如此骂名而死,当真与陛下完全没有关系吗?现在陛下是案上鱼肉,还想试图反抗吗?”
这一连串的询问,堪比字字诛心。
“你!”皇帝猛地抬手指着他。
谢定之微微一笑,“冯意,拟诏。”
皇帝霍然转头,一边的冯意在他喷火似的目光下走上前来,伸手拿过玉玺……
此时才知,原来自东宫开始就一路伺候他的冯意,竟然是谢家的人。
皇帝“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丝丝血迹溅上几人袍角。
谢定之冷淡地看着他,看他还在继续挣扎,指着他那几位同僚反复说着“狼子野心,其心可诛”,觉得实在无趣地很,转过头来对崔江二老笑道,“陛下现在病得脑子也不太清醒了。”
崔昌平低眉不语,江施笑道:“是,还是让陛下好好歇着吧。”
他们如今空有虚衔,亦不能反抗谢定之。
他们都很识相。
谢定之满意一笑,拿了诏书后,便对冯意吩咐道:“陛下如今神志不清,危在旦夕,可以放出消息去了,好好准备准备罢。”
顺着谢定之的意,皇帝病重的消息极快地放了出去。
传位诏书还未拿出,谢映棠知道时机不等人,便开始寻找机会。
她与身边的婢女聊天,渐渐得知洛水自从被三郎厌弃之后,如今居住在何处。只是说是厌弃,其实也不全对,三郎或许对洛水终究还是有一丝怜惜之情,每个月都回去探望一下。
洛水没有闭门不见,但是两人总是相对无言。
更多情况下,都是她伺候他一夜之后,她什么也不提,他便也什么都不说,两人会将一夜的缱绻不约而同地忘记,然后,他依旧是光风霁月的谢三郎,她依旧是卑贱渺小的小侍妾。
当初怀孕堕胎的风波,成了两个人都不提及的话题。
洛水最初或许还是抱有幻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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