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头,高举双手将书信呈奉到他眼前。
白皙小巧的手,纤细的手指,在李宸景的眼里,他完全像个没长开的小男孩,五官除了眼睛外,全都小小堆在脸盘上,此刻,他将头埋在双臂间,好似在娇羞一般,扭扭捏捏地非要递上一封书信给自己。
老实说,他真的没心情同个小男娃胡闹下去,也根本不想知道他那封看似重要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无非又是一些脏话连篇,平仄残缺却自以为写的不错的诗句,还美其名曰为情信吧?
“情信?”
“咦?你怎么知道?”
他唇间溢出嘲讽的轻哼,正要抬手推拒,稍一抬头却见春分楼侧墙的一盏纸窗被一只纤柔玉手手轻轻地推了开来。
一抹窈窕的身影佯装慵懒地侧倚窗台边,探出头来朝他回府的必经之路看来。内室的烛火映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摇摇曳曳,飘忽不定。
柳蓉蓉。
她正在打量他,揣测他的心情,猜测这次会不会真如他所言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被她拿来当做激将用的道具。
一阵凉风袭来,挂在春分楼侧檐的灯笼晃了晃,面前的小男孩禁不住凉意,轻嘶一声,怯怯抬起了头,他下意识地咬住下唇撇了撇嘴,烛光的光影洒在他脸庞,让他在这夜色里看起来格外玲珑撩人,一点烛光摇晃在大大的黑瞳里,鼻头精巧的翘起,嘴唇也在烛光的摆动间显得棱角分明,光环萦绕。
……像个女人一样。像个正对情郎含情脉脉的女人一样,羞怯,扭捏,不自在。
那何不把他当做女人来用?
他承认自己昏头了,才会在灯笼的余光里捕捉到一个小男孩身上流落出的女人味。他承认病急乱投医了,才会想到如此的反抗法子。他承认他为了抽离逃开,不择手段,无端端把他拉下水。
可在那一刻,他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身子微微前倾,他单手抬起,广袖甩出华丽的弧度,将面前的家伙一把搂进怀里,将整个人都纳入羽袖下,塞满了整个胸怀。
“李李李李公子!!!你你你,你这是成何体统!你怎么可以抱抱抱抱我!我我我我也是有男人的尊严的,你这样太太太鲁莽放肆,不成礼教了!”
“嘘。闭嘴。”他稍一用力,更将朱八福往自己温热的怀里送,凑近他耳边轻哼威胁。
“我是可以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