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娘紧紧咬住了嘴唇,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易梁……他不是人,他不是人!祯儿可是他的儿子啊!是他亲生儿子啊!即使易祯现在还并不知事,可是让人当着孩子的面孩子的娘亲——
易梁,他根本就是个变态!易长安一拳狠狠打在栅栏上,声音嘶哑地吼了出来:“放了她!我写!我今天晚上就把那本书全给你写出来!”
易梁这才随意抬了抬手:“看,早这么听话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再掌一盏灯进去,今天我就守在这里了,要是你写不完——”
易梁目光邪毒地扫了衣裳鬓发凌乱一团的何云娘一眼,冷冷嗤了一声:“冬夜寒冷,正好看些好戏让人发发热!即使保山做完了事,爷手底下这几个兄弟可都是等着的!”
易长安忍住了想把递进来的那盏油灯泼到对方脸上的冲动,腮帮子咬得死紧,默默接了灯搁在桌上,重新坐下来拿起来墨锭,在砚台里添了些清水慢慢磨了起来。
清水渐浊,随着墨锭一圈圈儿地磨过,又渐次变黑,逐渐深浓起来。
易长安取过搁在笔架上的那支惯用的湖笔,微颤着手蘸了墨汁,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落笔飞快地疾书起来。
易梁坐在椅子里看着,这才从鼻子里喷了一股气出来。易长安这个贱骨头,还想着跟他玩心眼儿,只可惜这人啊,就不能有软肋——
易长安一门心思地迷在何云娘那个贱货身上,何云娘又挂着她生的这个儿子……瞧瞧,不过是用些小小手段而已,要让易长安乖乖听话,实在是让易如反掌!
易长安既然要跟何云娘“伉俪情深”,等那本《折狱释要》写好了,他就做个好人,送这对同命鸳鸯一起上路!到时正好借口要把何云娘的骨殖埋回祖坟,让江浪和江涛兄弟俩个往宣州河间去。
燕京此去宣州河间,路途遥远,期间正好下手,两个长随久去不回,也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易梁正思量得当,地窖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由皱了皱眉头,转头向出口看去。
一人三步并两步咯吱咯吱地踩着木梯子疾步下来:“二爷,外面情形不对,有一队人马摸进来了,守在前面的兄弟跟他们交了手,对方似乎是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的人,半夜里却摸进这府里来……
易梁猛然转头看向易长安:“你不是被锦衣卫多次提调协助办案吗,为什么他们会——”
是陈岳!一定是陈岳发现了不对过来了!易长安压住了擂鼓般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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