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便垂下眼帘,握着阿弟的手,淡淡说道:“侍奉过先帝?那自然是极妥当的人了,我又怎么敢说使唤呢?若是姑娘不介意,我阿父那里却还缺着名磨墨的宫女,不若我荐了姑娘去?”
☆、第二十四章
刘颐看得懂青杳的示范,知道自己该对眼前这些宫人敲打一番——即使她们未必会一直留在她与阿颉身边,然而眼下若是能收服她们,总比在这偌大宫室中无人可用的好。但是甫临开口,她却又发现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她自然知道该如何让她们碰钉子,却不知如何让她们去碰个软钉子。
换句话说,她懂得该如何与人针锋相对,却不曾知道作为一位公主时,应该如何恩威并施地敲打宫人。
眼下虽然窘迫,却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刘颐目光微闪,握着阿弟的手不禁又紧了两分——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若是连这群宫人她都对付不过,以后又谈何去做劳什子公主!
然而她的话的确说得太冲耳,连青杳也不禁向她侧目。那名宫人更是露出了惊讶惶恐的神色,连忙跪在了地上,毕恭毕敬地道:“殿下明鉴,奴婢实在没有那攀高枝的念头。奴婢自打进宫便在此处当差,说句僭越的话,实在是将玉藻宫当作奴婢的家来看的,又怎会生出那般念头?奴婢心中一点惭想,如今便说与殿下,也请殿下万不要笑我——二位殿下既然成了这玉藻宫的主人,便是我等宫人争先侍奉的主子,奴婢忖着自己一无容貌、二无长处,唯有为先帝磨过墨一事可作资历,便贸然出口,谁曾想却令殿下生出了误会……”
一无容貌、二无长处?
刘颐的目光在她姣好青春的面容、瘦削摇摆的柳腰上停驻片刻,不由冷笑。谁说没有容貌?仅这幅脸蛋就强了刘徐氏许多;谁说没有长处?这一张巧口可不就是长处!
——若是她没有摆出这么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开口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哪怕是吓得瑟瑟发抖也好、用鄙夷嘲弄的目光看着刘颐也好,她也敢相信这叫梅枝的宫女没有什么攀龙附凤的心思。可是现在?她越是言辞犀利,就越是证明此事已在心中盘桓多时!没准自从刘盼登基,她便不甘寂寞地做起了春秋大梦,甚至在梦中一条条地为自己规划好了道路,早已预设了许多风险艰难,所以才应对得流利自如!
刘颐自己便是个习惯于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自然很清楚这种xiong有成竹的流利言辞从何而来。然而她心中愠怒,却没有露出愠怒的神情,反而莫名回忆起了先前瑶川夫人面对刘徐氏刁难时的神色举止,语气淡淡温和:“倒是我误会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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