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粗粗盥洗停当,王麻子夫妇也到了。王何氏留在了山坡下,就只王麻子爪手爪脚进了院子。
看着打招呼时假笑得令人作呕的王麻子,王冲揉揉因为睡眠不足而隐隐发痛的眉心,暗道昼夜赶工练字真是值得,王麻子夫妇,不,该是王何氏的动作也真够俐落,这么快就跟何三耳那边合计出了法子。
“二郎啊……咱们王家,事情闹大发了哇……”
王麻子卸掉笑容,开口就诉苦,他的演技显然不如王何氏,一张脸怎么也摆不出凄苦状。干脆低着头,以袖抹眼,结结巴巴道出来意。
“二郎你也知道,二叔我以前迷了心窍,喝酒不说,还老玩双陆打马的,欠了不少钱。田地都抵出去了,屋子卖得只剩间破草屋,还留了不少债尾……”
“以前你爹还在,那些人也没敢急着催债,现在……唉!”
“你婶婶帮你出质这林院,四下打听,被那些人知道,就缠了上来。说叔债侄还,不还钱就要拆屋子,还要抓你二叔和婶婶去坐监,那债利滚利,竟要二百贯哪!”
“二叔跟他们理论,还遭了拳脚,头也被戳伤了,瞧,就这……”
王麻子侧着脑袋,亮出太阳穴上的指痕,那其实是被王何氏的指甲划的。
“现在就王相公家的何干人愿意买这林院,出价二百贯,可何干人只愿绝买,只能死当……”
“知道二郎你也有难处,可为你出质这林院,又招来这番麻烦,真是老天爷无眼啊,二叔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了……”
一通诉苦下来,意思很明白,咱们夫妇帮你做事,却招来了麻烦。现在就只能指望你这处林院了,孝顺的少年啊,你就当了割肉喂鹰的佛陀吧。
叔债侄还……
王冲压住仰天长笑的冲动,心说我殚jīng竭虑了好几天,就在盘算你们会怎么出招。以为你们能编出个有点水平的骗局,却没想到,竟然还是撒泼打滚着哄骗!真把我当了迂腐措大加无知小儿来算计!?
这王麻子该是先来软的,用苦肉计哄骗,如果不行,王何氏再来硬的,以王冲的推断,轮到王何氏上场的话,还是要拿欠债说事,毕竟自己之前就是个不记事的傻子,可以随便扣“事实”。
想想自己之前的表演,王冲也释然了,暗笑自己太过高估这对贼男女。终究是愚夫愚妇,除了耍赖,他们还会什么呢?这点算计,怕也到了他们的思虑极限。
心中嘀咕,脸上却挤出惊骇之sè,王冲急切地道:“要拆屋抓人!?这、这怎么可以!?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边说着,一边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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