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十万大军攻臧底河城,只有十天的时间。十天攻不下。党项人的援军就将抵达,拔掉臧底河城,夺唃厮罗故地的计划会再度受挫,而今天已是第八天。
父亲本就为童贯所忌,再遇此败,可没办法像身后有高俅的刘仲武那样还能起复,除了种师中,绵延百年的种家怕就要由此败落。
种溪是这么想的,因此当洞屋靠上城墙时。他身披重甲,手持铁骨朵和大盾,第一个冲上了城头。迎接他的是如林的刀枪,他却没有一丝退却,直直往敌群撞去。可才抬脚向前,就被人绊了一下,带着七八十斤重的两层铁甲,重重仆倒在地。
轰轰响声不断,十数人越过种溪。与党项人迎头相撞。面对重甲,刀枪已派不上用场,身着轻甲的党项射手枪手很快就被碾倒,只剩下同样身着重甲的党项人与之对峙。双方都挥着铁骨朵、大斧死命砸击。铿铿钝响声带起一团团血尘。
跟着种溪冲上来的是种师道帐下敢勇,人数虽不多,却个个骁勇有力。片刻间。城墙就被打开一道三五丈宽的口子,若是后续兵力能接上。攻破藏底河城就在眼前。
只可惜,这种机会在攻城战中时时都能创造。能把握住却是绝少。城墙左右正有大批兵丁涌来,而另一架洞屋还没靠上城墙,就算能靠上,区区数十人也无济于事。但这就是比拼士气,被敌军攻上城头,已是守城战到了最后关头。一旦城头反扑失败,或者陷入僵持,守军士气就将崩溃。
“张立,你好大的胆子!”
党项人如潮水般涌来,种溪还在喝骂刚才绊他一脚的人。
脑袋被头盔和面甲罩住,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被唤作张立的高壮敢勇嘿嘿笑道:“衙内死在我们前面可不行,我还想活着领功。”
“你这家伙,真是痴心妄想……”
种溪心绪复杂地骂着,身为先登,哪还敢抱着活下去的念头?
张立道:“我等是畏死而战,可不是无谓的弃命,那与疯子何异?”
话毕他猛喝道:“蜀人张立在此!谁敢一战!”
十数人纷纷呼喝着,跟着张立列作雁行小阵,向来敌最密集的一面稳稳逼去。
“这帮蜀人……真是怪诞。”
种溪无奈地叹道,招呼其他先登,挡住另一面来敌。
鼎沸杀声持续了将近一刻,又一座洞屋的铁钩稳稳勾住城墙垛口,数十名重甲先登涌上城头的同时,正厮杀着的那段城头猛然响起悲怆的呼声:“察军死了!”
面甲已击碎,脸上的鲜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护肩乃至胸口护心镜破碎不堪,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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