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时我没在场,眼下实在确认不了究竟是哪一个,”熊孝义无比烦躁地抬手薅了薅自己的头发,“总不能冲上去直接问吧?”
明明是个壮硕大汉,此刻却缩着脖子宛如心虚的小媳妇儿,声音越来越小。“再说,就是厚着脸皮问出了结果,眼下也还不起人家五车粮。光是虚头巴脑的一句‘对不住’,洗不干净当初那错的。”
前年,熊孝义派了一小队兵绕过松原去邻国边境暗查对方布防调动之事,那几名小兵完成使命后从松原回临川的路上,巧遇一支押着五车粮食的商队。
因朝中有人下绊子,临川军时常遭遇粮饷被克扣、延迟的窘境,这些以命戍边的少年们也是穷凶极“饿”,当下脑子一热,竟起了歹念,扮作山匪打劫了那支商队的粮食。
虽是无奈之举,受害苦主在事后也全无报官追究的动静,可错了就是错了。
这事是临川军之耻,身为主帅的云烈与中军参将熊孝义更觉自己难辞其咎。
当时天色昏暗,那几名小兵又“做贼心虚”,并未留意那支商队的商号标记,只记得主事发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商队中又有人提过“回京”这样的字眼。
线索虽少,却到底还有个方向。此次趁着奉诏回京的机会,云烈便打算查清楚当初的苦主究竟是哪一家。
他是临川军的主帅,临川军的债就是他的债,虽说眼下还不上,可总是要还的。
云烈拍了拍熊孝义的肩膀,“不急,这趟既是有人绞尽脑汁让我回京来,自也不可能轻易放我脱身回临川。”
有的是充裕闲暇慢慢查证,反正眼下范围已缩小到只剩罗翠微与黄静茹两个人了。
熊孝义面色沉凝地点点头,又道,“那前几日的字画……”
旧债还没找到债主,又添了新债,啧。
“记下来,”云烈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等熬过眼前的难关,将来也是要还给罗翠微的。”
虽说云烈怀疑罗翠微的刻意接近是另有所图,但一码归一码,该还的他一定要还。
第4章
先前随罗家拜帖送来的那些字画时,云烈并未深究其中意图。
毕竟此时临近年节,大商户、小官员们趁机给各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宗室、重臣府上送些年礼,其中不乏讨好、攀结之意。
这种事年年有,有年节做遮掩,便是平日里专门找茬的言官御史也不会多说什么,算是京中不成文的惯例。
他在众皇子中虽不算显赫,到底也开府多年,往年这时节他本人不在就罢了,今年他正巧在年前回了京,自有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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