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具罢了。
嬴妲身旁靠着铁栏杆坐着位十五六的少女,她与她们没什么不同,破旧的黑绸衫如抹布一样,胡乱盖着躯体,脸色黧黑,头发蓬乱,但她又很不同,手指似无意识地在地面画着字,尽管嬴妲看不明白。
知道她往地面上的鬼画符多看了几眼,少女冷笑了一声,侧过了头。
*
这时芙蓉楼恢弘宽敞的门庭,绮柱琼楼之间,传来一声清朗的青年男子大笑声:“我常听闻萧兄居斗室之内三日而不出户,只焚香鸣琴,是为高雅之流!什么风吹来了您!”
芙蓉楼顾名思义,重重拔地而起的楼室,皆围着木芙蓉,正值花季,霰白繁花自空中挂下一长幅,垂花如瀑,此际天井外一南一北走入两拨人,一拨是新朝新贵,阔步之中带有匪气,另一拨则是方才说话的男子,手引着一人,从北庭而出,徐步而至天井。
嬴妲攀着栏杆的手骤然松了,她怔忪望去,眼眶忽然红了。
是他。
这种时候见到旧冤家,并不是什么好事。
风拂花动,院中泠泠一片。一袭银衣雪袍的青年男子,巍冠峨髻,面容俊美清冷,一双桃花眼偏要不合时宜刺破这面容间的冰雪漠寒,露出独有一份的皎艳与傲慢。但明明美到如此地步,也丝毫不显女气,他的右手边,自腰间银带之处悬着一柄古剑,剑毕收于鞘中,但隐透寒芒。
方才说话的青年薛恺之朝迎面而来的新贵伸手一引,便朝他引荐道:“这位是飞虎将军路云重,现已官拜车骑将军。”
路云重年约而立,红颊青眼,目光有棱,“骁骑营,路云重。”
“这位……”
薛恺之待要引荐,他冷淡地拂开薛恺之热情勾来的手臂,“西绥,萧泊萧弋舟。”
路云重一愕之下,原本的傲慢反倒提不起了,右脚竟生生往后退了半步。
“原来、原来竟是萧世子。”
西绥归于卞朝百年,但及至六十年后,便几已脱离卞朝自立,虽供奉于朝,但自给自足,雄踞一方,卞朝遣使走通西域商道,还要问西绥缴纳杂税。
而这位西绥世子,出身不凡,经历更是不凡,少年起便是公认的军事天才,从无败绩。
民间起义,声势虽大,但也花了足足两年多时间,才将卞朝打下来,其间亡国之君数度求援于西绥,皆无回音,全是作壁上观之态,不曾想西绥世子如今竟已入卞,至新朝天子脚下。
萧弋舟淡淡地将头往下一点,负手按剑,瞥向了别处。
他实在过于冷淡,若换了旁人路云重早已动怒,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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