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皆吃一惊,濮阳达也不敢再闹,吞声踯躅而去。
东方先生说道:“濮阳将军素来主战,他的父母妻儿,皆战死在卞军讨伐铁蹄之下,不满公主也是人之常情。但我西绥,从将它自蛮人手中夺来之始,便归附卞朝,侯爷世子更是,虽昏君无道,又专权强横,开罪西绥,亦从不想起兵举事,否则焉能有陈湛今日?至于卞朝公主,乃是皇室正统,世子心有旧情无法舍却,但救回公主,其中利害多少,望诸君明白。”
周清听懂了。
萧弋舟忽然瞥过目光,冷冷道:“我何曾对她有旧情?”
周清瞅了眼东方先生,又瞅了眼萧煜,虽讪讪不敢开口,但心里想道,这还能瞒得过人?世子是聪明人,怎么也行掩耳盗铃那一套。
东方先生但笑不语。
这群人目光甚为可憎,萧弋舟皱眉一脚踢开金印碎片,大步离去。
从前堂回到后院,萧弋舟胸口鼓噪之气总算略松,身后萧煜跟了几步,他转头吩咐道:“将我受陈湛封赏一事广而宣之,尽早尽快。”
萧煜不明其意,但也依言颔首,抱拳道:“是。”
等萧煜一走,萧弋舟停到了一株苦楝树下,手掌运气一击,枝折花落,几乎要在粗厚的枝干上留下一道掌印!
可恨!
恨的并不是陈湛的态度,恨的是,他明明是为羞辱嬴妲而来,明明已将她拿在股掌之上,竟会为她的温柔驯服,她几滴假惺惺的伪善眼泪,便忘了自己是谁!濮阳达所言,分明是理,可他一说及公主,萧弋舟当场险拔剑出鞘教训他闭口。
“公子。”
鄢楚楚柔软的嗓音带着一丝诧异,唤了一声,萧弋舟收敛起自己心下的狼狈,见嬴妲也唯唯诺诺跟在鄢楚楚身旁,更忍不住心头怒起,冷然盯着她。
方才鄢楚楚才为嬴妲上药,过了这好几日了,嬴妲脸颊上的疮疤终于色泽淡了些,她今日终于敢直面铜镜,镜中姑娘容貌狰狞,但伤口已在呈愈合之势,新生的肌肤也渐渐露出白嫩娇软来,药膏擦在脸颊上,若隐若无地有股松香,清新怡人。
鄢楚楚便知晓,嬴妲这伤疤是能恢复的,到底还是苏先生妙手回春。
她想着公子见了心下自然也会欢喜,便拉着嬴妲过来,岂料萧弋舟正怒火冲冲,鄢楚楚才自知来得不是时候,“公子,皇帝派来的人走了?”
嬴妲始终垂眸,她昨日里便已经料到了,如萧弋舟这样强悍的人,可引为援手,而不能竖为敌人,否则那必定是难以抗衡之劲敌,陈湛一定会拉拢萧弋舟,封他做官,将他扣留在平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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