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没推他,天色尚早,她又缩回了被褥里,闭目惴惴地睡着。
他果真是睡着的,一个时辰后,已经近晌午了才醒来,萧弋舟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从床上坐起。
这一猛然坐起便扯得头皮一痛,他皱眉俯身,将头发抓起来。
原来昨夜里,这女人趁他睡着时,偷将他们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第16章 大惩
在看到这绑得可笑的同心结时,萧弋舟先是怔住,他低着头,将睡得香甜的女人盯了少顷,确认她是真的坠入梦乡,而不是假寐之后,他端起那只同心结,拧眉打量了许久。
绑得实在丑,怎么会有女人如此手笨,萧弋舟光用手解,便很不耐烦,最后取了床头绑在柱上的匕首,将自己的头发一把割了,扔到嬴妲脑袋边。
西绥不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一套,他们奉行自己身体的一切交由自己做主,只要不无故自残。
扔下头发后,萧弋舟将匕首插回原处,掀被下榻,将一双薄履拾起,利落套上,头发胡乱捧成一束以发带绑了,便出了门。
留下躺在床上深深呼吸的嬴妲,好容易平复过来,手摸摸索索地扣到床头红柱——竟真的有人睡觉在床上留匕首的!
嬴妲骇了一跳,忙不迭将手抽回来,又摸到萧弋舟扔在她脑袋边的断发,被他解得乱七八糟,嬴妲只好一缕缕地梳理,将萧弋舟斩断的那一截墨发收捡起来。
早知此人这么不解风情,她何必费那功夫讨好他。嬴妲嘟着嘴想。
嬴妲的月事素来只有四五日,在驿舍晃了一晃,便到头了。
这几日萧弋舟很忙,总不见人影,嬴妲总疑心,他是不是还在排兵布阵,势要掘地三尺,挖出表兄。
秋祭一过,平昌城又岑寂下来了。
嬴妲脸颊上的疮疤,经由敷用药膏,和不断地伙食调理,已长合得差不多,变得平整而光滑,摸上去如柔软丝绸,新生的肌肤还略微偏粉,等过个两三日,便看不出一丝痕迹了。
鄢楚楚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想着,软软这容貌难怪世子当年痴迷了,不止世子,当年多少世家子都以求娶公主为荣。
*
几个婢女在东屋说话,门忽然开了,敢不请自入的只有萧弋舟,几个婢女都呆了,嬴妲更是忐忑不安,脸颊如酡红。
萧弋舟腿长手长,几步便跨到了近前,不言不语地抄手将嬴妲抱起,便转身出了东屋。
此时天色还亮着,几个姑娘面面相觑,惊怔、羞涩、好奇……
萧弋舟将嬴妲抱回了屋,一脚踢上门,便将嬴妲扔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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