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问责于己。鄢楚楚语重心长,说话时常如长辈在她跟前耳提面命,但嬴妲自小无母,父亲荒诞无稽,对子女都不事教导,几位皇兄尚且有太傅教习,她却只有一两个嬷嬷,也只讲些宫规礼节罢了,对她素来毕恭毕敬。自小长了副金贵身子,又养了副公主脾气,她反倒不喜有人对自己谆谆教诲。
“没说什么。”
鄢楚楚虽面露狐疑之色,却也没多想,含混地点了两下头,待嬴妲喝完药,便收拾了药碗,去了,又换蔚云来收拾。
蔚云将嬴妲扶下来,昨夜里闹腾得厉害,床褥须得拆下来洗了,蔚云还不忙着笑话,说得嬴妲脸色愈发红潮暗涌,最后只想着岔开话题,胡乱顺着蔚云的话问了句。
“穆氏女怎么?”
“穆姑娘知晓世子深陷都城,要发兵驰援,但世子传书了,让穆家按兵不动。”
蔚云能知晓的,也就这些了,嬴妲明白,一旦西绥有了动静,陈湛必杀萧弋舟祭旗。
“那位穆姑娘,也会从军作战么?”
“对,那可是西绥赫赫威名的女将军……”蔚云说罢,又惭愧扯了被褥走下来,将嬴妲绷紧的手握了握,“她一根筋,单相思而已,此话说了便够了,软软你千万不能多想。”
嬴妲也不愿多想,但她自惭形秽。
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等了萧弋舟三年,情深义重,若他不是这么一根筋,执拗于一棵树上吊死的,早该知道圆融变通,接受穆姑娘一番痴心,如今在西绥威风凛凛、意气风发地手握重兵,做着他的世子,何必身陷囹圄,为她一个累赘冒险而来。
嬴妲心下难受,喃喃低语。
这一屋子人,都有可能因为萧弋舟冲出平昌失败,最终赔上性命,而他们来此的初衷,却是为了营救一个已没什么价值的亡国公主。
蔚云道:“软软,你既要这么想,我只能说,虽然那穆姑娘对世子痴心一片,但我们从没将她视作咱们主母,既跟了世子,便是与他一条心的,即便顶撞上萧侯,也是如此。别想多的,等世子这回从大营回来,咱们便要开始筹备离开平昌了,你若还有什么惦记的,不妨趁这时候多想想,我们能带走的都为你带走。”
嬴妲摇摇头,“没什么了。”
“只是小狼……既要走了,便养不了它了,我答应了楚楚姐不能出门,但我曾经有个故交好友,她是个好狗的,为人良善,蔚云姐姐能替我将小狼送她么?”
蔚云细想着,沉吟道:“那恐怕要看是谁。”
嬴妲忙道:“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住城北春风巷陌第二十八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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