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中了蹲在笼中老老实实、可怜如丧家之犬的小公主。
她不知道他那时的心情。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爱恨交织。
他对她从来就是爱恨交织,即便最初演武场外的青涩的甜蜜,里头也夹杂着对小公主娇蛮的一点说不清楚的排斥,又喜欢又排斥,不由自主地想亲近她。
为什么对她那么坏?因为她个性软糯,在他面前总是乖乖的,顺从,体贴,可回头就能一箭扎穿他的心,他不敢走得太近,待她太好,不过是怕被伤得太深,不过是怕往事重演,当他匍匐在她脚下时,换来她不屑一顾远远走开,他又再度豁干了心血了。
*
他梦到小公主掉下悬崖了,在黑黝黝的万丈深渊里,身影犹如一粒芥子,拼命地向他呼救,悬崖深涧里盘旋着她凄厉的喊叫声,萧弋舟往前去,一脚踩空,也纵身跃下了悬崖。
“沅陵!”
他恍惚地从梦中惊醒,茫然地坐起身,额头上沁出了慢慢一层汗,他伸手去摸,摸到一手湿,身上也都是汗,冬日冷风夹着钢针似的扎入人身体,随着拥被坐起,不过须臾身上早已冷透。
“世子!”
萧煜从门外提剑而入。
萧弋舟皱眉将四周环视着,陈设一切如旧,久困黑暗之中,一朝能看清万物,却没有丝毫惊喜之感,心头只觉痛涩而茫然,连恢复视力的短暂欣喜,也盖不住这股浓浓的失落之感。
“公主在哪?”
萧煜愣了个神儿,道:“世子,不是您——将公主扔出去的么,前夜里几个婢女都搭了把手的。”
“前夜?”
萧弋舟蹙眉反问。
萧煜点头,肯定地告诉他,“正是前夜,昨天公主来同您告了别,连夜里便出了兀勒城。”
“你们就这么放她走了?”
萧弋舟气恼不已,胸膛狠狠起伏,抽进去几口冷气。
他翻被下榻,疾步朝外走去,萧煜提剑跟进,“世子,您……好歹穿双鞋!”
他又回来急匆匆将萧弋舟东倒西歪扔在床头的长履拾起,跟着萧弋舟往外跑,“世子!”
萧弋舟充耳不闻,一路从二楼转下来,到园中每一个角落都看了,没有。
她真的走了!
他折身推开嬴妲这几日下榻的寝屋,屋内一切置景,都依照原样没动,他知道嬴妲怕冷,在问母亲要人之后,回来命人特地搬了一只大火炉安置在屋内,眼下连那只火炉都不见了。
她走了……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世子……”萧煜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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