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害怕她就如同一汪水一样,沿着她男人的背就滑下来了。
萧弋舟将她托得极稳,到了城墙上,嬴妲下来便问他伤口疼不疼,萧弋舟拍了下胸口给她看,双目明亮。
嬴妲笑着扑到他怀里,“你啊——咱们现在像不像纣王和妲己?”
萧弋舟揉捏着她的一绺秀发,“还差一些。”在嬴妲微微怔愣之后,他道,“我还不是王。”
“若要这么算,你还差得远!”嬴妲哼了声。
萧弋舟也哼笑一声,“你到现在都还心存侥幸,觉着你的表兄能谋成大事?”
嬴妲也跟着一怔,她起身去,背过了萧弋舟。
他走过来,见夫人嘟着唇,又懊恼又埋怨的模样,修长的指在她脸颊上掐了把,嬴妲闷不吭声,他道:“你那表兄,非我恶语故意鄙薄他,气量狭窄,手段阴狠,也没骨气,被奸人所利用,你或许要说,他能屈能伸,不过他若是真能如此,我倒敬他是个人物了。”
嬴妲侧眸睨了他一眼,目露不信。
萧弋舟清咳,“我若是他,一早不该刺杀陈湛,而是假意投诚。斡旋于诸方势力之间,要义就是,首要敌人和次要敌人明确,我若是夜琅,头号敌人是萧弋舟,情杀也好,毒杀也罢,委屈装孙子也好,先杀了此人为上,其余的——”
她还没听完,便露出了笑。
别怪她听出来,自负如他,又变着法儿地抬举自己了。
萧弋舟垂下眼睑,声音沉了下来,“你不认同?我说的不对?”
他抓住嬴妲的香肩,将人别扭地箍住,嬴妲闹得身上痒,脑袋歪在了他的怀里,红着脸说道:“夫君说笑了,你才不会朝人伏低做小。”
萧弋舟抿唇,“那你说,我如何做?”
嬴妲道:“若夫君是夜琅,首要仍是杀了陈湛,而且一定能得手,杀萧……”她摇了摇头,蹙眉不说了,这话题好像有些敏感,弄不好萧弋舟会恼火的。
他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不服,抿着薄唇轻哼了一声。
其时红日落山,西天宛如着火般,滚落了一颗巨大的红色绣球,岩浆沿着云迹流下来,将山头尖峰之处宛如引燃。
大河滔滔东流去,没入地线尽头,蜿蜒如蟒。
嬴妲依偎着萧弋舟,虽没有瞧他的神色,却意外地,在这一刻心灵相通,她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对这河山复杂的感情,犹如对她,有一股强烈的非它不可的可怕占有欲,而又担心自己镌刻在骨子里的残暴将其撕裂。
她已经许久没有梦到平昌城破,那个火光熊熊的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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