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点药,他胳膊宛如抽筋似的,眼角也疼得直哆嗦,嬴妲忍不住问道:“你这般小的年纪,又怕疼,学旁人逞什么英雄?”
小少年心有不服。
“夫人此话差矣,我虽然年岁小,可志向不小!”
他也不知营中之人都唤眼前的女人作“夫人”,她究竟是哪位夫人,年岁似乎也同自己差不离,但见烛火盈盈,她素容雅致,俨然如抹了蜜,平添艳色,又见着她一丝不苟地为自己包扎手臂,从没有女人关怀的少年,忽然脱口而出,“夫人,你真是美。”
嬴妲一愣,倏地将脸撇过一旁,“不许说此话。”
少年也跟着愣愣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话太过唐突,忙摇着没受伤的那条胳膊说道:“我我我——不是此意。”
说话间,嬴妲将他的伤口止了血,也包扎完毕,朝他身后看了看,大多是伤重的,已经躺在席上了,军医正为他们看伤、正骨,传来此起彼伏的一片哇哇喊嚷声。
她收回了手。
少年又小心翼翼问道:“他们都说你是夫人,你是——哪位将军的夫人么?”
嬴妲微微怔然,求助似的望向了鄢楚楚。
鄢楚楚清咳着让少年坐到旁侧去,“休问多的,好生养伤,夫人有孕在身,若是你感激夫人为你治伤,你以后保重好自个儿,便不必劳烦她了。”
嬴妲也没想到鄢楚楚会如此说,少年脸色尴尬,赧然地瞥了眼嬴妲。
鄢楚楚却坐到了杌子上,遮去了嬴妲的目光,嬴妲个性柔软,再让少年问下去,不必套话,她也全盘招了。军中最是不缺嘴碎舌长的兵油子,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必然要捅到世子跟前去。
为了将人偷出来,鄢楚楚费尽心机筹谋多日,全是为了这个软糯又坚决的世子妃,不然不必讨这份苦吃。为了换得筹码,被小崽子按着欺负了许久。
伤兵帐外,忽然传来通报声“世子”,嬴妲蹭地吃了一惊,看了鄢楚楚一眼,鄢楚楚也恍了个神儿,到处找幕篱,只是又想起来在帐篷里戴着幕篱似乎更打眼,正犹豫间,嬴妲竟利落地倒头往木桌趴下来了。
帐篷外传来铠甲走动的铿然摩擦音,未几,萧弋舟掀帘而入,这一场战确实打得并不轻松,世子的右脸被划破了,留了道一指长的血痕,血已凝固,伤口正愈合结痂,他走进来,目光将帐篷扫视几圈,几名军医都纷纷见礼,开始禀报伤兵情况。
嬴妲委实不知萧弋舟会这时前来。
但她想到,萧弋舟虽不说爱兵如子,但连番大胜,自有他的道理,若是每胜一场便只顾自己大肆庆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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